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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監點頭稱是，命人前去湘平宮準備接駕。

容汀往前走了幾步，很輕地握了一下顧懷縈垂落的手。

路上人多眼雜，容汀只是抬手拂去顧懷縈臉上的柳葉，像是抹平了一道傷疤。

容汀的聲音壓得很輕，有一點隱約的笑意：&1dquo;想我了嗎？阿縈，去宮中等我吧。&1dquo;

顧懷縈恍惚了一下，突然抓住了容汀的手。xzf

&1dquo;帶我&he11ip;&he11ip;一起，和你。&1dquo;她艱澀地說道，語調含糊。

容汀一愣：&1dquo;什麼？&1dquo;

顧懷縈抿了下嘴，混沌的大腦清醒了一些。她看到了往來的宮人，輕輕搖了搖頭，後退半步，行了一個中洲標準的妃禮。

容汀約摸猜到了些什麼，輕輕嘆了口氣。太監福祿在她身後半個身位處低聲道：&1dquo;陛下，這便去湘平宮嗎？還是先去太后那兒&he11ip;&he11ip;&1dquo;

容汀淡淡道：&1dquo;去湘平宮。另外，讓富怡貴人去母親那裡候著，朕一會兒會過去。&1dquo;

說著，看向顧懷縈，聲音更溫柔了些：&1dquo;走吧，同朕一起。&1dquo;

顧懷縈身上的汗漸漸幹了，皮膚冰涼，連頭腦也冷了下來。

一直到回到湘平宮，她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容汀揮退下人，親自用剪刀剪斷了一截過長的燭芯。

咔。

燭火挑動了一下，更加明亮起來。

暫時沒有人會來打擾她們，富怡是個聰明人，聽到她的命令後就會明白該怎麼做。

顧懷縈始終沒有吱聲，雖然她慣常沉默，但卻在今晚展現出難以忍受的壓抑來。

容汀輕咳一聲，試圖打破沉默：&1dquo;阿縈&he11ip;&he11ip;”

顧懷縈在明滅的燭火中靜靜看她。容汀吞咽了一下，扯出一個疲憊的笑容：&1dquo;阿縈都知道了對嗎？關於&he11ip;&he11ip;御駕親征的事情。”

顧懷縈默認了。

而搓了搓手指，輕聲道：&1dquo;阿縈，我並不想掀起什麼大戰，南陵和中洲不可能真正一統&he11ip;&he11ip;即使強行用戰爭將它納入版圖之內，也只不過是給中洲強征了一塊永遠不會屈服的亂地。”

&1dquo;中洲和南陵，無論氣候還是歷史信仰都相去甚遠，我們不可能以統治中洲的方式去統治南陵，如今南陵已經俯稱臣，中洲不可能再趕盡殺絕。我想做的，也只是安寧穩定，只是拔除奉天殿罷了，哪怕中州內部，皇室也時常會打壓佛道二教，咳，雖然很多時候也需要依靠它們。”容汀輕聲安撫，&1dquo;所以，阿縈，不會很危險的，我會在南陵皇室過了明路，南陵皇族一定也不會願意永遠居於神權之下。”

顧懷縈搖頭，一時間心頭有點火氣。

她想說，奉天殿之於南陵，和所謂佛道之於中洲，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