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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5页）

余有年在空气中左右手各端住“盘子”

的一边，往锅里放。“再蒸？”

余有年点头。以防全€€再次问，余有年站在厨房门口玩手机，顺便拍下全€€下厨的身影。

一顿饭营养均衡，有蒸鱼，青菜炒肉片。鱼不存在全€€担心的不熟的问题，反倒是做得最好的，清理得干净，没有漏网的鱼鳞没刮，胆汁没有破掉鱼肉不苦，姜葱放得充足没有鱼腥味。青菜炒肉片略逊色，菜有点焦肉有点老。米饭的水放少了有点硬。

原本余有年打算这么评价，但当全€€问到味道如何时，他只顾著填嘴巴，随手给了个大拇指。厨师等了半天没等到详细评价，眉眼垂了又垂。食物味道如何其实自己吃了就知道，但获得一句评价的心情还是会不一样的。

全€€忙活完原本就有点累，这下更颓然，捧著碗问坐在对面的人：“板子呢？还没找到吗？”

有板子在就可以知道余有年的详细评价了，余有年又是耸肩又是摇头，有点敷衍。全€€当下搁下碗筷，从饭厅找到客厅，再找到卧室。一块有平板电脑那么大的黑板子很显眼，随手一放肯定能看到。全€€双手插腰站在客厅中央，目光锐利地四下扫视。余有年半张脸埋在碗里，只留两只眼睛滴溜溜地绕着全€€转。

“叩叩”

，他敲了敲桌子，示意全€€回来吃饭。全€€平时食量不大，但饭只吃半碗就准备收拾碗筷那绝对不正常。余有年惊慌地抬起头，手忙脚乱地往全€€碗里夹菜。全€€闷闷地说：“饱了，吃不下了。”

余有年咬了咬泛著油光的下唇，放下碗筷，踢著棉拖鞋到客厅掀开坐垫，把书写板拿出来。

全€€目睹整个过程，那不是随手一扔就能扔进去的地方，家里也没有养猫狗这种能捣蛋的宠物，板子为什么会在那里原因很简单。余有年提着板子回到饭桌前，下巴抵在胸口上，一副把作业撕碎了告诉老师说不见了却在垃圾桶被找到残骸的样子。

“为什么要藏起来？”

全€€沉着的声音像一道教鞭。余有年想抬眼看人可又不敢，只好提起笔在板子上刷刷书写：“我错了，你先吃饭。”

房子安静得能听见小鱼游到水面摆尾拨水波的声响。仓鼠肯定又在看那飞在天上没脚的邻居。

全€€探过身子把人拉到腿上，又伸手把余有年的碗拿过来，碗里还剩下一口饭，先把腿上的人喂饱，全€€再解决自己那半碗，也不嫌腿上坐着个人碍手碍脚的。怎么估计余有年也有三十岁了，藏写字板，现在还在板子上没有意义地画圈圈，这种和年龄严重不符的行为，真是让人看了又气又觉得出奇可爱。

饭后全€€洗碗，余有年垂头丧气地拿衣服去洗澡，被全€€半路拦住。“你等我一下，一起洗。”

余有年一听眼睛都亮了，连忙回房间替全€€拿衣服。

全€€收拾好饭桌和厨房走进浴室，看到的画面是一个大男人缩成一团蹲在浴缸边上拨水玩，真的有在乖乖等人。全€€禁不住笑了，把人拉起来脱掉衣服，余光瞥见洗手池边上放著写字板。

这段时间全€€为了舒缓余有年的压力，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香薰有浴盐。今晚他给余有年弄了一个泡泡浴。两人面对面坐在浴缸里，像飘浮在云层间。全€€在水下握住余有年的脚踝摩挲著。

“是不是治疗太累了？”

余有年正在堆泡泡，听见问话后把手放到水下洗掉泡沫，再去拿洗手池边上的板子。他洗了头，梢上滴著水，认真写字的模样十分乖巧。“写字打字有点累。”

他把写字板抵在下巴上。

全€€靠近，摸了摸他写字的手。长时间不握笔写字手上的茧会变薄，反过来短时间内不停握笔写字，手上的茧会变厚。全€€没注意到，余有年不正确的握笔姿势已经令手指长了几处茧。全€€把笔和板子放到地上，力度适中地给余有年按摩起右手。

余有年这段时间用手指在全€€身上写字练就出一种本领，可以把字倒著翻著写，方便全€€看。他在全€€的前臂上写下：“对不起。”

全€€捏了捏他的脸说：“不用道歉，下次直接告诉我好吗？”

余有年垂眸，又在全€€的前臂上一笔一划写起来：“我什么时候才能说话？”

全€€亲上他的额头，又亲了亲他的大眼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