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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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灵植分株（第2页）

踩上去“噗嗤噗嗤”

直响，角落里堆放的柴火和一些旧物都泡在了水里。

他皱了皱眉，心里骂了一声娘，但也没空去管这些。

借着偶尔划破夜空的闪电光芒，他在墙角找到了那把老旧的木头梯子。

梯子也湿漉漉的，有些朽坏的迹象，看着就不太牢靠。

刘国军顾不上那么多，从墙上挂着的一堆破烂里随手扯下一顶油腻腻的破草帽扣在头上，然后费力地将沉重的湿木梯子扛了起来，一步一滑地往外走。

“吱呀”

一声，堂屋的门被推开，赵芳还是不放心跟了出来。

她站在屋檐下，看着刘国军扛着梯子走到院子中央，雨水瞬间就把他的衣服浇了个透湿。

“国军，你……”

赵芳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比如“雨太大了，要不算了吧”

，或者“小心点”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刘国军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她回去。

然后，他找了个相对稳固点的墙根，小心翼翼地把梯子架好，试着晃了晃，感觉还算结实，便深吸一口气，踩着湿滑的梯级，一步一步往上爬。

赵芳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紧紧攥着衣角，仰着头，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在风雨中摇摇晃晃往上攀爬的背影。

雨太大了，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有些笨拙的身影，正在努力地对抗着恶劣的天气。

终于，刘国军爬上了房顶。

他蹲下身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开始摸索着寻找漏水的源头。

就在这时，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他想起了前世。

那是刘国军逼死了赵芳和孩子，浑浑噩噩离开村子之后，为了活下去，干的第一份活计，就是在城里的建筑工地上给人当小工，修补房顶，搬砖砌墙，什么脏活累活都干。

那时候，也是这样的雨天，他穿着单薄的衣服，在泥泞和冷雨中干活，晚上就缩在工棚里，听着风雨声，想着那个被他亲手毁掉的家，或许还有后悔……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落下了风湿的毛病，每到阴雨天，膝盖和腰就疼得钻心。

如今重生回来，再次爬上这漏雨的房顶，那深入骨髓的寒意，以及关节处隐隐传来的酸痛感，仿佛跨越了时空，再次清晰地折磨着他。

“他娘的……”

刘国军咬了咬牙，骂了一句。

他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糟心事，伸手摸到一块松动的瓦片，用力想要把它按回去。

然而这活计看着简单，但在这样风雨交加的屋顶上加上他已经有几十年没干过了，现在简直是玩命。

脚下湿滑无比，一个不留神就可能滚下去。

有好几次，刘国军都感觉脚下一出溜，吓得他赶紧趴下，死死抱住房梁，心脏咚咚直跳。

屋檐下，赵芳仰着头，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指节都发白了。

雨水打湿了她的额发，黏在苍白的脸上，可她浑然不觉。

每一次闪电划过，照亮屋顶上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时，她的心就跟着揪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