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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吉“嗯”
了一声,给了回应。
“如果,我是说如果,东境有失……大王还请早定姻盟,立下大妃……”
一语毕,两人皆是默然,这份沉沉的安静在此刻延长下去。
兀的,呼延吉轻笑出声:“阿姐怎的这般不信自己,我觉着你那离间计甚好,不会有失,你若不信自己,那么就信我罢,若是连我也不信,总该信崔致远,你看他之前过成那样,哪次不是被人打得半死,最后呢,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一颗心仍热忱着。”
江念噗嗤一笑,一想到崔致远那张黑瘦的脸,有些心酸又有些好笑,说道:“嗯,信他一次。”
崔致远,这次就看你的了……
……
东境军营……
长形的实木桌摆着沙盘,桌边围着几名副将,桌头站立的达鲁正同几名副将议事。
“大将军,梁军屯营于星月湖西南,我方当务之急应将舟楫陈于湖畔,昼夜戒备,谨防梁军掩袭。”
说话之人稍稍年长,正是那名叫老鬼的副将。
达鲁并未给出回应,这时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陈舟楫于湖畔,梁军就不渡湖了?”
众人看去,不是别人,正是朵家那位郎君,朵阿赤。
老鬼肃声问道:“依郎君的意思该当如何?”
朵阿赤立于长方形桌案的另一头,同达鲁对立,好似他是营中另一长官。
朵阿赤至今未收到他父亲的书信,有关王庭是否册立朵家女为妃,使得他摇摆不定该让达鲁如何应对梁军。每日耗在营帐中,踏着稀泥,踩着蒙茸的乱草,每每回宅院,靴底就是毛毵毵的草屑和泥。
去一趟营地,他就得废一双长靴。
他的摇摆不定让达鲁进退维谷,而达鲁手下的将领们却不知二人早已暗通款曲,他们还在为对敌献计策。
朵阿赤见老鬼问他,扬了扬下巴,说道:“依我看,不必备舟楫于湖畔,直接守住佩城即可。”
“这怎么行!只守不攻,岂不是单方面挨打?!眼睁睁让梁军渡湖?”
另一个方脸阔额的副将说道。
朵阿赤轻嗤一声:“谁告诉你单方面挨打,你们将城门守好,不也一样御敌?若是挨打,那说明尔等不堪大用,守城失职。”
众人听罢,气得恨不能将此人薅起来,捶打一顿,纸上谈兵的文人也比他强。
“将军大人,您如何定夺,我们听您的。”
只要是达鲁下的钧令,威重令行,帐下众将无敢不从。
达鲁微沉双目,看了一眼桌上的沙盘,继而将眼转向另一侧,笑道:“崔监军认为该当如何?”
众人看去,就见帐门处坐着一人,那人侧着头,不看帐内,反而看向帐外,有些发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守帐的门兵,听见问话,才回头看向帐内。
“将军刚才说什么?”
崔致远问道。
朵阿赤心底冷笑连连,呼延吉就指派这么个蠢材来。
达鲁将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崔监军认为该当如何?”
达鲁并不指望这位监军给出建议,他不过是象征性地问一问,毕竟崔致远背靠王庭,是大王亲自指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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