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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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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就是呛人的话，其实顾心瑶也很少见到这样的许贺桉。

从前的他对自己百依百顺，后来的他冷漠疏离，但总归不是这样极具攻击力的模样。

她自嘲一笑，猜出了这或许与那个方半夏有关。

“她就那么好，值得让你宁愿改变自我，留在一个不爱的人身边，与之虚与委蛇数年？”

这个他指的是谁，谁都没有挑明，可两人也都心知肚明。

空气一瞬间沉默下来，本就是顾心瑶自己赌气般提起的事情，可这一刻她却又有些胆怯，怕他转身就走，也怕他真的给出回答。

而他的回答不论是什么，她都无法接受。

若他给出肯定的答案，她又如何才能取代那个为了保护他离世的白月光？

若他给出的是否定答案……

她作为一个输给了沈樱的失败者，在一个战胜了沈樱的成功者面前，她的胜算又能有多少呢？

顾心瑶不敢想。

可不管她在如何后悔，问题问了出来，她就总会有一个回答。

许贺桉将酒杯里的酒一口全都喝完，他抬头看向她，眼中竟带上了些泪意，“她值得，她当然值得。”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沈樱，是这个世界上最爱许贺桉的沈樱。

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沈樱是除了他的父母以外，唯一一个因为他是许贺桉才喜欢他的人，

在他的心里，无论是谁都比不过她。

明明那么多年都好好的过来了，明明只差一点点，他们就不再是青梅竹马的恋人，而是夫妻。

泪水决堤而出，许贺桉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顾心瑶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不过一句不甘心的问话，就让他的情绪忽然崩溃。

至少在他在自己身边的那四年里，他唯一一次情绪失控，就是项链被毁的那一天。

她试探着伸手轻轻替他擦去脸上的泪，见他没有抗拒，内心几番天人交战，最终还是情感占了上风，

她伸出胳膊，环住了对方。

或许人在脆弱时的确最容易被趁虚而入，那一刻，许贺桉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没有拒绝。

他任性的将眼泪抹在她的裙子上，留下了一片深色的痕迹，耳畔是他轻缓的，不敢打扰到他的呼吸。

直到他终于哭够了，才从她的怀中退了出来，他仰头逼回又快要流出来的眼泪，顾不得双眼还带着哭过的红意，没有一声告别，便匆匆下了楼。

她没有出言挽留，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身后，监控正开启着，将他们刚刚那一幕全都录了下来。

宴会厅上，助理的手机突然响起了消息提示音，他低头看了一眼，便凑到方半夏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她神色未变，只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橙色的果汁入喉，微微酸甜，是她比较喜欢的一种。

从前无论是什么样的场合，一般都不会主动喝酒，最多也只会以果汁带酒的方半夏这一次却突然这果汁没什么意思。

助理不过是处理了一会儿事情没有注意到，再回头时就看见刚刚还在身边的人就已经走到了香槟塔前重新拿了杯酒，

宴会上会出现的酒大多度数都不高，奈何方半夏因为先天性心脏病从来都没有喝过酒，哪怕只是低度数的香槟对他来说也算得上呛人，再加上她喝的急，半杯酒入喉，呛得他不住的咳嗽。

助理有些慌乱，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个祖宗怎么就一时兴起跑去拿了杯酒？

眼见方半夏还有些意犹未尽，他慌忙想去阻拦，但因为距离稍远，根本来不及。

好在这时，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毫不留情从方半夏的手中夺过了酒杯，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眼睛紧紧盯着她，就着她刚刚喝过的位置，将剩下的酒一口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