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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什麼人物？英雄？」柳茂像一個等待作者更的讀者。

「～～最多算梟雄。」黃小麗沉思了一下才開口。「也不對，他算不上什麼雄，是一個有良知的人，最多勉強算個好人。」

「究竟是什麼人呢呀？」柳茂承認黃小麗很會講故事，非常的讓人期待。

「漢奸。」

柳茂聽到這個詞愣了一下，以為黃小麗在和他開玩笑。

「真的！我老爺爺是三八年的黨員，他曾經是我們那片負責聯絡的地下黨員。當年鬼子掃蕩，我老爺爺被圍在了村里，眼瞅著要搜到他藏身的院子了。那個漢奸第一個衝進了院子，把我老爺爺堵在了茅房裡，鬼子就在門口，他一腳把我老爺爺踹進了茅坑裡，然後出去和鬼子說沒有搜到人。鬼子不相信還要去茅房搜，他就說自己在茅房剛撒了一泡尿，臭的很。我老爺爺躲在茅坑的邊上，才躲過一劫。」黃小麗怕柳茂誤會自己在貶低他們村，直奔故事的高潮部分。

第二十章1oo1夜

「那～他確實不是壞人呀。」柳茂再次回到故事本身。

「嗯！我爺爺說，他算身在曹營心在漢，鬼子大掃蕩前，只要他收到消息，他都會去各村通知鄉親們藏起糧食和閨女媳婦兒，遇到地下黨，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初因為兩個人要結婚，黃家打聽媒幾乎把柳家所有關聯打聽了一個底朝天。

「那他是同志呀！這擱現在叫臥底，正面人物。」柳茂對他肅然起敬。

「他不正面。」黃小麗再次搖頭。「我們老家解放前，你們村因為都是流民乞丐，根本沒有地種，地都是地主的，你們村的人只能要飯或者給地主打短工，打長工都沒人要。你們隔壁村有個大地主，那個漢奸小時候他爸爸在地主家打短工，結果結了仇，那種爹死娘走的大仇。後來鬼子來了，那個漢奸做了鬼子的引路人，帶著鬼子一路殺進了地主的村子，搶光地主的糧食，殺了地主全家。」因為自己很高的共情能力，黃小麗是眼含淚花講完這段的。

柳茂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好像不相信黃小麗說的一樣。

「所以他只能當漢奸，之後做了再多好事也是漢奸。」

「可是～」柳茂還想為他辯解幾句，可是也無從辯解。「他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柳麻子。」就像所有劇本里壞人的名字一樣，漢奸的名字聽著就不像好人。

「如果他再忍一下，等到共產黨鬥地主分田地，他也不會這麼給家人報仇了。」柳茂遺憾的嘆了一口氣。

「誰能知道未來，戰火硝煙中，你們村的大柳樹都沒了，留下的人又有幾個。」

「那些他幫助過的人都沒有念他的好嗎？」

「我老爺爺曾經想幫他正一下名，可是那個地主村的村民代表不同意，後來□□，形勢緊張大家就自動不提柳麻子了，那些□□都是小孩子，也不知道有什麼真正的漢奸可以斗。漸漸的大家也就忘了。」

「柳麻子還活到解放了？」

「沒有，據說，抗日戰爭全面勝利時期，在最後一股日軍撤離晉冀魯豫根據地的時候，柳麻子好像被亂槍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