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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尾音拖得很长,还有一点颤抖和破音。
克拉克愣了一下,以为自己会听到排山倒海般的欢呼,但周围仍旧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只仰着脑袋,像是在看那滑稽地举着撬棍的建筑工人,又像在看头顶的太阳,脸上带着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的恍惚。
有部分人因为人的离开显得格外高兴和激动,他们也是最早出现在街头的一批人,个个手里拿着宣传单,以及写满反对人标语的牌子,脸上带着某种虔诚的不畏死的光芒,当人标志自空中掉落时,泪水从他们的眼眶中涌了出来,可即便是这些人也没有出声音。
很久之后,欢呼声都没能在这座城市中响起,人们屏住呼吸、犹如在旁观一场盛大的行刑,街道上安静得可怕,甚至没有汽车行驶的引擎与鸣笛声。不过楼顶上那些人的徽章却实实在在地一个接一个地坠落下来,它们和地面相撞时的劈啪作响,仿佛节日中特地点燃的烟花礼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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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过程中,厄里亚拉着人悄悄地从人群密集的城市中心撤了出来:
“我不觉得让他们听到我们说英语是个好主意。”
“这里生了什么?”
克拉克任由他牵着自己,低声问道,“我听见他们用阿塞拜疆语说人死了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恐怕就是字面意思。”
厄里亚有些心烦意乱,但他尽量压抑住负面情绪说,“人失败了,在地球上存在了将近一个世纪的苏维埃联盟即将陷入动乱。”
克拉克很聪明地从这两句只言片语中联想到了人和苏联的关系。在他已知的历史之中,苏联于1991年解体,而这里的苏联却延续到了21世纪。
他没有提出质疑,继续问道:“他真的死了?谁杀了他?”
“我不知道。”
厄里亚说,“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人,你觉得他还活着吗?”
克拉克迟疑了一下,摇头说道:“……我没有捕捉到和我一致的呼吸声。”
厄里亚闻言几不可查地吐了口气。
克拉克:“你好像认识他。”
“算是认识吧。”
厄里亚慢慢回答,“2o世纪5o年代,我在这里的莫斯科市生活了五年,你那时叫……”
他说到一半改口,“这里人的地球名字叫做索米什卡,他降落在乌克兰,后来成为了守卫苏维埃联盟的红色之子。”
克拉克从垃圾桶里找到了一张附带有历史科普的世界地图,指着上面的国家分布说:“看上去他干的还不错。地球上有九成地区都加入了苏联,全球至少有过六十亿人信仰共产主义,美国因为饥荒陷入内乱、分裂成了十七个小国,而人从来没有对他们动用过武力,如果卢瑟愿意为了民众早点向红子投降,那么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人会饿死。”
“但是看上去卢瑟从来没有想过投降,”
厄里亚扯起嘴角,“还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打败了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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