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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圈地失控 退桑退棉（第1页）

户部主持的全国鱼鳞册统计结果出来了，与我暗中派往各地秘密统计全国土地的数据，出入太大。鱼鳞册是记录全国土地、赋役的重要统计数据。这个也敢弄虚作假，我帮经办此事的官员罢职回家、面壁思过。

万历年间，全国土地是12.25亿亩，人口是1.3亿人。可是户部，报上来的数据是耕地为4.8亿亩，人口是五千余万人。我暗中派出的两万经济普查人员，得到的调查数据显示耕地面积是8亿亩，另外还有2亿亩从耕地编成了棉田，2亿亩从耕地编成了桑树。这些增加的棉花和丝绸，变成了东林党人走私出口的大量财富，被他们贪污了，这样直接导致江南玉米之乡，居然要从外地买粮食。土地的快速集中，以及棉田、桑田收成得到的白花花银子，都装入了朝廷以外的极少数人口袋里。国家为了剿匪和平辽，又要征收剿匪税和平辽税。搞得民不聊生，人民揭竿而起。因为圈地运动，大量农民失地，失地农民聚集造反，政府不断加重赋税，逼得更多农民加入造反。大明的动荡根源就在于与民争利的东林党人代表的大地主阶级，世袭王位拥有特权的潘王，以及海洋贸易萌生的资产阶级新富，丧心病狂、毫无道德底线对财富的疯狂追求上。

我下旨立即将耕地情况恢复到万历年间，退棉还田两亿亩、退桑还田两亿亩，拖延或拒不执行者，坚决斩首。农民就是大明王朝的儿女，哪个为人父母忍心儿女饿得面黄肌瘦，出去落草为寇。即将到来的民怨如洪水滔天，我将坦然面对，全力化解。

为了平息中原内乱，颁布土地新政，凡是投诚回家种地的，每人奖励五亩耕地，免税三年。优先投降的乱民，可以优先选择肥沃土地，并免费发放农具。签订保证书，只要不参加造反运动，都可以领取。如果反悔，还是坚持参加造反运动的，没收其家庭名下所有土地，全家斩首。新政推行后，大量流民开始重返家乡，甚至来到江南。中原五省的造反农民数量大幅减少。

当一个人，穿越生死，来到时代和权力的巅峰，仰视这芸芸众生，奔波离苦的时候，不禁想起两千年前的曹操所写的《观沧海》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此时此刻，大明的人心，就像这波澜浩荡的万里沧海，绵延不绝，暗藏巨大的能量和危机。我仿佛回到那个战火纷飞、气壮山河的时代，此刻的我和曹操灵魂契合，意念合一，胸怀天下黎民，梦想星河璀璨，照亮十方世界。我起心动念，鬼神惊诧，万民伏地，神游太虚，刀戈相见，山河涂炭。

是毁灭一个旧时代？

还是开创一个新时代？

面对一个名存实亡的大明，要么有破釜沉舟，推翻一切陈帆的非凡勇气和魄力，要么同流合污，泥沙俱下，享一时奢靡之风，下万劫不复地狱。

今日的大明不同往日，尽管兵祸、匪乱，天灾乱象纷纭，但是天有好生之德，帝王有排除万难，生养万民决心足矣。佛家说，万事万物，都会经历成住坏空四个阶段。是时候，推翻一切旧的不合理制度，清算一切与人民为敌，寄生大明体内，吸食骨髓的寄生虫了。

人无正气，邪气侵袭，萎靡不振。

国无正气，奸佞丛生，民怨沸腾。

朗朗乾坤，何为正邪，何为忠奸？普天之下，生养万民，不让万民被权贵压迫，被奸商压榨，流离失所，颠沛流离，骨肉分离，这是朝廷坚守的最后底线。也是一个朝代生死存亡的生命线，谁敢逾越，历史就让谁改朝换代，江山易主。

历史上，任何一个动大地主阶级的改革派都死于非命，商鞅、王安石、张居正都是前车之鉴。但是如果，任由大地主阶级吞噬农民土地，那么全国农民造反运动，必将像失控的苍天巨兽吞噬掉大明的万里江山。

退无可退，必将全力以赴，迎头痛击没落的地主阶级。国之不存，地主能存吗？百姓能存吗？皇帝能存吗？

全国各地反对退棉还田、退桑还田的奏折，像鹅毛大雪，朝着紫禁城疯狂袭来。

这是一个对江南官吏，考验良心、考验政治眼光的考试。不合格的考生，在考官面前，都要人头落地。此刻，皇帝如果不能当机立断，对反对派痛下杀手，就会葬身于农民愤怒的火焰中，严重冲击以皇帝为首的封建国家体系。

次日，朝廷在《大明报》发表社论，“养民务农是立国之本”

，国家的底线就是人们温饱问题，任何冲击这个底线的政策和市场行为，都必须让道。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都是为了大明一亿五千万人民，安居乐业，从温饱走向富裕。如今，种桑毁田、种棉毁田，已经让全国大粮仓江南鱼米之乡，变成了去外地采购粮食的，无粮大省。在这种人民饱受干旱之苦，食不果腹的时候，任何毁坏农田，改种桑树，棉花的行为，都是违背治国理念，非常不道德的事情。大明必须严格死守12亿亩耕地底线不动摇，坚决还地于耕，让农民生活重新回到正常轨道上来。

次日，我在养心殿，颁布圣旨，命令全国无条件执行还地于耕政策，对之前非法侵占农田，变更为其他用途的田地，坚决恢复到侵占前状况。对于在规定时间，拒不执行，顽强抵抗的大地主阶级、官员、富商，一律斩首示众，抄没家产。

为了防止意外，我调动两万御林军、两万火枪营，前往江南，处理突发情况。

如果穿越，不能改变历史，那么穿越的意义何在？

如果说人心向背是朝代更迭的主要原因，那么大明已经亡于恶贯满盈的万历皇帝朱翊钧。他迷恋皇权48年，任内克扣军饷、滥杀忠臣、贪图酒色、大肆圈占土地、指使太监搜刮钱财、向国库索求内府银两、向各省索求进贡奇珍异宝和钱粮赋税等等。名义上是皇帝，实际上已经成为国贼，身居皇位，居然没有替国家安危、社稷永固做长远考虑。在他去世后，崇祯要面对一个个万历帝布好的雷区，稍有差池，顾此失彼，就可以帮崇祯炸得粉身碎骨、遗臭万年。面对一个四面楚歌的朝政，崇祯只有孙还爷债，将国家的财富和土地从贪官、奸商、潘王那里统统拿回来，再还给人民。只有这样做，才能平息农民起义，才能将后金收复统一。

广施恩泽，严惩罪恶，才能弘扬正气，安抚人心。

半月以后，扬州、苏州、杭州爆发了针对还地于耕政策的大规模暴乱，以大地主、地方官、富商为首的反对派，组织三十万民众和部分当地武装部队，与御林军和神机营在扬州郊外爆发激烈火拼。我电报负责此事的王承恩，放开手脚，排除万难，消灭一切反对派。同时，电报给在东海待命的郑芝龙的五万海军部队，迅速投入战斗，平定江南。只见上千艘战舰，悬挂大明国旗，卷携着愤怒的炮弹，一路从东海射来。一时，扬州口岸尘埃四起，飞天神鸦乌云蔽日，咆哮而来。另外我电报徐州府、开封府、淮安府，调集十万部队，开赴战场。叛军退守扬州府，被郑芝龙带来的五百门红夷大炮炸开缺口，徐州府、开封府、淮安府部队，合围扬州城，两万神机营、两万御林军、五万海军冲入城内，活捉扬州府尹、苏州府尹、杭州府尹及官员百余人，击毙聚众起事的大地主、富商、豪绅两千余人，叛军部队一路溃败，其他三十万民众，从未见过朝廷如此雷霆之怒，胆囊俱裂，纷纷作鸟兽散去。

还有一帮吴县乡绅、文人，不想退地还耕，写了一篇小作文，送到衙门，被县官拖出去，拔了裤子，光着屁股，打了三十杀威棒，嗯嗯啊啊，一瘸一拐走了。幸亏是大明仁慈，要是放到清朝鞭子党，同样一件事，这帮人小命就呜呼哀哉了。

此战，打得江南大地主阶级，人心散乱，不敢再有对抗朝廷，自作主张的非分之想。战后，我命令郑芝龙东海舰队，进入长江内河，到达重庆待命。其他徐州府、开封府、淮安府部队，迅速回城守备。

江南初战告捷。

接下来，我要考虑的是如何打赢中原和后金两场战争。

中原农民起义和后金造反，主要是领导层有一帮知识分子，他们审时度势，看清历史趋势，知道社会利弊，迫切希望在社会动荡中捕捉到阶层跃迁的机会。他们或科举落第，被以八股文取士的科举制度截留不用；或在大明官场被奸佞朋党迫害出局；或生活在社会底层，被苛捐杂税盘剥破产。他们心中都曾经善良，充满变革社会的美好愿望，但是都被黑暗的大明官场吞没了政治梦想，人性黑化了。

我决定废除祸害华夏600年的科举制度（清朝都是沿用八股文取士的科举制度），改成专业考试。选拔军事、工业、商业、农业、水利、制造业、手工业、物理、化学、数学、医学等各行各业的人才，每年一次，每次选拔人才不限，年龄不限，男女不限，只要优秀有才能的人，朝廷都能委以重用，或提供经费供其研究成果落地推广。希望这样，给有才能、有梦想的知识分子效命朝廷，报效国家的机会，避免误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