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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第2页）

秦厌辞按住叶小离，“这不是一般意义的佛像，小心一些。”

“那是什么佛像？”

“欢喜佛。”

“什么是欢喜佛？”

叶小离正问着，忽而见到那多面多手的佛像眼眶转动，竟然伸出一只手掌将地上不知何时出现穿着嫁衣未戴盖头的新娘拖托于掌上？

秦厌辞低头见到叶小离表情不对，低声问，“怎么了？”

“……嗯，出现了一个新娘……”

“然后呢？”

残暴的国王毗那夜迦一见观音化身，欲心炽盛心生恶念，观音要求其不作业障不生恶心，毗那夜迦欢喜应允，含笑相拥后皈依佛门。

叶小离愕然。

秦厌辞揉了揉叶小离细软的头发，颔首，语气波澜不惊，毗那夜迦对万物繁衍阴阳交融有着独特的见解，由此开创佛门八大流派之一欢喜禅。

”

叶小离听着他的话，却见画面一转，出现在幽暗的大殿内，待适应殿内昏沉的光线，仰头见藻井精巧，层层收缩，正中央鎏金蟠龙戏珠，周边盘绕飞龙凤凰，雕工极其精细。

大殿内供着叶小离从未见过的菩萨佛像，是秦厌辞口中男女相拥双体佛像，形态各异叶小离不好意思地躲在秦厌辞怀中，小心观察。

“怎么了？”

秦厌辞久久未听到叶小离的回答，且瓷白的脸蛋腾起一片红晕，捏了捏她红得滴血的耳垂。

叶小离气息不稳靠在秦厌辞的怀中，看着不远处缠绵温存身影，“你呢？你看到了什么？”

秦厌辞冰凉的指腹摩挲着叶小离细软的腰肢，目光望去，新婚之夜宫门之内，穿着昂贵繁杂嫁衣戴着红纱盖头的清丽少女，提着长长的嫁衣裙摆踏着月色，带着灿烂的笑容，快速踏上护城楼台阶。

她站在城楼之上，望了一眼繁华热闹的都城，掀开红纱盖头，头面整齐妆容精致，倾城倾国闭月羞花，如娇花一般的少女于怏怏人群遥遥一望，带着解脱的笑意一跃而下……

掀开的红纱盖头随风而落，落在远处低眉捻珠的少年和尚手指，和尚睁开眼眸，盯着手中的红纱盖头，耳畔忽而听到喧哗唏嘘的声音，骤然抬眉望去，清隽的眉眼怔然，捏着红纱盖头脚步不稳穿过喧嚷人群推开把守官兵……

叶小离在秦厌辞的怀中得无比伤感地问，“

然后呢？”

秦厌辞漆黑的眼眸看了一眼对峙的画面，捋了捋叶小离柔顺的头发，薄唇轻抿道：“和尚上前收敛尸骨……超度亡灵，某夜和尚再遇少女亡魂，听闻她自尽而魂不得转世，请求少女留在寺庙，于是少女亡魂白日沉睡和尚心脏深处，夜里出来听经修行，日复一日感受佛光庇佑，终于和尚无法克制心中爱意请求结为道侣，少女惊讶，‘可我是亡灵你是和尚’，于是和尚向菩萨请求用一身佛骨换少女重塑身躯，而后退出宗门，转修欢喜佛……”

“欢喜佛？”

秦厌辞低头见叶小离忽而落泪，指腹轻轻擦掉叶小离脸上的泪珠，低声询问。

叶小离靠在秦厌辞的怀中，听完叶小离细细描述的秦厌辞稍稍退开一些。

落泪的叶小离毫无察觉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心脏一阵绞痛，抱紧秦厌辞，“他们结束后抱着离开，画面消失，那你那边呢？和尚和少女后来怎么样？”

秦厌辞扫了一眼早已定格的画面，合欢花下年轻和尚打坐的孤寂背影，沉默了一会儿，“他们约定一生，永不分离。”

“真好！”

叶小离抱着秦厌辞感叹，“啊，我知道了，和尚和少女，我看到也是，佛家不常说佛有千相种因得果，所以阿辞看到的是因，我看到的是果，所以后来他们一起修行欢喜佛，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叶小离双手抱着秦厌辞

的腰，抬起乌黑水润的眼眸，“对吗？”

秦厌辞垂下眼眸，拂开叶小离额前碎发，低头落下一吻，“对，你说的都对。”

轻轻一啄，叶小离甜蜜羞涩地挣脱秦厌辞，捡起地上的软枕，入手一片湿濡黏糊，奇怪地抬头看向秦厌辞，“这个怎么湿透了？还有股古怪的腥气味。”

秦厌辞长睫微敛，将叶小离捞起来，扯开话题，“幻境里总是古怪，我们先去找衣裳。”

“好！”

薄暮黄昏，落日熔金，秦厌辞朝叶小离伸出手掌，见她眼眸碎着绚烂的色彩，忽而温柔一笑。

她落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