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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曼愣了愣,像是没想到会被问道这个问题。
英俊的青年收回了附在门把上的手,侧身回看,那淹没在被他亲自挑选的锦绣堆里的少女,很甜蜜地笑了笑:“当然。”
郑重地板起脸,伊缇按照塞西特教过的人类的文化,斟酌了一会儿措辞,尽量委婉地开口:“需要我帮你介绍医生吗?”
——塞西特,教、育、大、失、败。
这个质疑对广大男士来说很震惊,以至于阿克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整理好思路跟表情,没有丢了二十多年的礼仪修养。
“看来让您有了不得了的猜想。是我失礼了。”
三两步上前,他弯下腰来,指尖捏着魔族尖尖的下颌,触手滑腻,微笑时,眼角眉梢不自觉流露出,那曾经万花丛中过的浪荡子的风流暧昧的姿态。
他无限贴近那双眼睛,近得吐息可闻,却仍然只看见了干净得只能单纯倒映出外界的靛青色。
像面冰冷的镜子。
用另一只手盖住了那双眼睛,阿克曼凑到伊缇的耳边呢喃。
“我是渴求着您的哦,无时无刻,即便现在也是。但是,像欣赏戏剧一样,高高在上地注视着怀揣爱慕之心的我,跟这样的您共度良宵的话,也太让人挫败了……我可不是靠身体取悦您的低贱之人,小姐。”
低下头,他与伊缇额头相触,口吻亲昵。
“您是想利用我的,对吗?没关系,在达成您的目的之前,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相处。让我来教会您‘爱’。”
伊缇怀疑是自己仓促用其他药材替换了原配方,导致药效减退;或者压根就是环境不同,导致中药者的思路出现变化。
毕竟之前灌药,大佬们也都是把目标带回深渊之后灌的:一来,对方无法轻易逃离深渊;二来,他们早就是手下败将,正面硬扛是扛不住的。
记忆里的确也有被灌药的人类,在床上搞刺杀的记录。
……说来说去,好像都是因为她太菜了导致的问题!
再三确认阿克曼身上没有恶意的情绪气息,伊缇摸摸右手腕上缠绕的枝蔓,抿了抿唇,还是不解。
“你说的‘爱’,我不太明白。”
她问,“是你和那些贵妇太太们的感情吗?”
“啊,当然。只是那种‘爱’很短暂,就像……您在路边遇见的一朵美丽的花,心生喜爱,所以一亲芳泽。我爱着那时的它。毫无疑问。”
伊缇皱了皱眉:“那,你和关在地牢里那些人呢?”
略微诧异地挑了挑眉,又很快平静下来,想起和那些女奴度过的愉快时光,阿克曼下意识舔了舔唇,语气很温柔,又像是诱哄。
“我想比起她们,我爱的是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不过是共以取乐的奴隶罢了,她们怎能与您相提并论。您值得被呵护、珍视。”
因为无法理解,伊缇眉心的痕迹愈深。
能感觉到手心被眼睫不断扫动带起的痒意,阿克曼看着干净得不可思议、如白纸供他肆意涂抹的魔族,胸中快意几乎冲破了理智。
他抑制不住地微笑起来,又仿佛是怜爱得情难自禁,低下头,想要贴近少女的唇角。
“没关系,请全部都教给我,我——”
冰冷的白光突然袭来,如锁链般将阿克曼五花大绑,尤其是口鼻附近,死死缠了好几圈,几乎半张脸都看不到了,更别提“说话”
这个功能。
针对的、汹涌的杀意,压得阿克曼像是被丢入了万米以下的深海,或者白雪皑皑的极度冰原,而他只能僵硬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锋锐剑尖。
白衣骑士浑身缭绕着圣洁的光明之力,红发浓烈胜火,蔚蓝眼眸却冷如冰封,带着不知从何而生的炙热愤怒,一字一顿地降下审判。
“阿克曼·肯林德尔:你杀害无辜之人,动用私刑,关押平民,勾结富商,执法不公,受贿……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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