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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视物,不能出声,不能听,不能动,他的身体仿佛不是他的,是别人的。
是他的夫君的。
夫君允他看才能看,夫君让他听才能听,夫君同意他说话才能说话,夫君说能走才能走,夫君要他动才能动……
他好像不再是他自己的。
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所有物,对他拥有着绝对的支配和掌控权。
直到尤黎突然从空中坠落下来,他跌进另一人的怀里,能动了,因为看不见,听不见,尤黎连自己的哭声和说话声都听不见,他只能凭借直觉地朝人贴过去。
睁着眼,一片茫然地掉着眼泪,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摸着,摸到人了就用力抱过去,“夫君,夫君,我错了,不要……夫君,呜夫君。”
只会喊夫君了。
尤黎没有任何的安全感,他听不见他夫君有没有回答他,有没有出声,只能在一片安静和黑暗里哭,“求求你,求求你。”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双手碰到了他夫君的哪里,他只会把自己贴过去,把自己的脸用力蹭过去,用湿漉漉的眼睑和鼻子磨着人,很乖很乖地一遍又一遍说,“夫君,夫君……”
尤黎听不见,也看不见,他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有没有用,他只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来,不管他怎么哭,怎么粘人。
对方始终一动不动,气息自如,不紧不慢地抱着他往前走。
然后松开了手。
尤黎骤然在空中坠落,他又被什么东西托住,好像陷进了沼泽里,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沼泽……沉,他在棺材里。
他被放进了那个黑漆漆的棺材里。
尤黎猛然哭得更厉害了,他拼命挣扎着,双手向上胡乱地摸着,摸到他夫君要收回的手时,慌忙地死死抱住。
他用自己的脸去蹭他夫君的手,把湿黏的眼泪全磨了上去,用鼻子、唇、眼睛去贴,往里埋,“夫君,不要,不要……夫君抱我,夫君抱抱我好不好?”
那人静静反手抚了一下他的侧脸。
尤黎好像看见了希望,他抖着唇,眼泪不停地流,“要夫君抱,夫君呜……”
下一瞬,他夫君残忍地松开手。
尤黎还在往里陷,他摇着头,要求降低到很小的一点,“夫君……夫君说要陪我的,陪我——”
他往里陷的动作停住了。
他上个副本已经被骗过了,o19说自己说话从来不算话,尤黎不知道尤敛说话算不算话,他只是在哭。
不停地哭。
直到他被人抱住。
尤黎哭声一停,然后哭得更厉害了,死死往他夫君怀里埋,用力抱着,不敢松开半分手,蜷缩着让自己成了一个别人怀抱里的一小团,本能地埋在人颈窝里。
从来没有这么怕过。
就连那天自己一个人在病房里,被不知道的东西操控时都没有这么怕过。
这种恐惧是即将快失去自我的恐惧。
他不再属于他自己。
他变成了别人的东西。
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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