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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妩从屋里出来,盯着手腕上的红线,眼神复杂。
判官笔此刻才敢声:“自愿将寿数魂魄系于因果丝上,又让你掌握这缕因果丝,等若是把命交到你手上了。”
“砚台哥这得多信任你啊。”
“阿妩……你这下与他是彻底纠缠不清了,你不怕自己越陷越深,真的对砚台哥动情啊?”
青妩摸着手腕上的红线,“两码事。”
“怎么就两码事了?”
判官笔唉声叹气:“我一根没脑子的笔都能感觉到这事多麻烦,对面可是巫族啊,我都怀疑砚台的魂魄十有八九也是巫族,且身份还不简单。”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接下这份因果。”
青妩声音幽冷:“你还没懂吗,这条因果丝不止是他的命,还是枷锁。”
“枷锁?”
青妩心里隐隐有个猜测,或许是‘紫河车’的事,让她产生了联想。
萧沉砚生来帝王命格,贵不可言,种在他身上的夺命煞,夺得到底是什么?
真的是他的命格和气运吗?
若那东西要夺走的,其实是他的魂魄呢?又或者,是他身为‘人’的意识?
萧沉砚会否也如‘紫河车’之事里的那些婴儿一样,是巫族早早看上的容器。
他这十年遭遇的一切,众叛亲离、血海沙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蛊场,他是在生死中决胜而出的蛊王。
南岭的蛊祸,仿佛就是个预兆。
青妩深吸一口气,她必须得回一趟下面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先解决一些事情。
“我的人也敢欺负。”
青妩望向皇城的方向,眸色冷冽。
判官笔紧张道:“阿妩你不会是想搞死老皇帝吧?冷静啊,好歹是人间帝王,他气数未尽前你动手搞他真的会遭天谴的。”
“他那皇城有人间法则约束,你也进不去,你别乱来啊!”
判官笔是真的怕得很。
“怕什么,我进不去,总有人能进去。”
青妩冷笑:“放心,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我这个当孙媳妇的,总该给他送点晚辈礼才对。”
“谢疏不是说了么,那徽王也正在遭受‘紫河车’之苦,老皇帝将这个儿子召回京,显然是有用的。”
“作为一个贴心晚辈,我当然要替长辈分忧了。”
青妩懒洋洋说着,转头就去了夜游的院子。
虽说白天的时候,夜游是个奶娃子,但不妨碍他魂魄本身的形态。
青妩进去时,见到两个奶娃子都在睡觉。
日游是真的乖,也是真的能睡,夜游睡得是口水直流,青妩没客气,拧住他的奶娃脸。
奶娃夜游睁开眼,婴儿的眯眯眼里愣是迸出了杀气。
青妩:“出来,来活儿了。”
一股怨气从婴儿身体里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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