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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长社之围（第1页）

曹操日夜兼程赶路的时候，孙坚的军队已经悄悄到达了长社城附近。孙坚虽然雷厉风行，但并不莽撞。他并没有一到长社就展开猛攻，而是悄悄地在离长社不远的密林中停了下来，先观察前方的情况。长社只是个小县城，一面靠山，三面全是平原，这时节荒草遍野，十多万黄巾军就把营寨设在荒原上，将那座小小的县城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起来。率领这些黄巾的大头目正一边吃肉，一边对着长社县城那黄土夯出来的矮矮城墙哈哈大笑呢。站在他身边的小头目给他倒酒，边倒边说：「波才头领，都说皇甫嵩是帝国的常胜将军，战无不胜，我看啊，他连老大您一根脚趾头都不如。一骗就进了我们的埋伏，这都十天了还跟个缩头乌龟似的不敢出来呢。」波才仰头喝下一大碗酒，然后哈哈大笑道：「就是，长社那破县城里头什么都没有，我看皇甫老儿已经快饿死在里头了，告诉兄弟们不等了，明天天一亮，咱们就进攻！」营寨里头一片喧哗，谁都没注意到黑暗中的荒草被分开一条缝儿，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快地跑了过去。孟虎一通狂奔跑回孙坚扎营的密林，刘备正在林子最外头等着他呢，见他回来赶紧迎上来。「怎么样？你听到什么消息？」「紧急……紧急情况……」孟虎气喘吁吁，一头是汗，为了当一个合格的侦查员，他这回可是技能全开，跑得跟一阵风似的。关羽见他喘得说不上话，就一把把他给抱了起来，对刘备说：「大哥，边走边说吧，别耽误时间。」孟虎长得壮实，上了小学以后连他那个运动员老爸都抱不动了，可关羽身长九尺，高大无比，如果说张飞像座黑铁塔，那他简直就是一座高山！看谁都得低着头。而且关羽力气大，几百斤重的大石磨都能一下举起来。所以他提溜孟虎就跟提溜一只小鸡似的，抱着他走路一点儿都不吃力。孟虎被关羽拎来拎去都习惯了，但被他抱着走这还是第一次呢，顿时就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在他身上扭来扭去的，关羽嫌他烦，就笑着拍了一下他全是肉的胖屁股，开口说：「怎么？咱们小虎子还知道不好意思啊？」孟虎红着脸，心想我现在有重大消息要宣布，不跟你争了。刘备把水递给孟虎，孟虎仰头喝了一大口，刘备已经在着急地问了：「小虎，黄巾军究竟有多少？是谁带队的？」孟虎把水咽进喉咙里，终于能够好好说话了：「他们人好多，密密麻麻的至少把那座小土城围了三圈，还有他们的那个头目的名字也太搞笑了吧，好好一个人叫菠菜，他爸妈是怎么想的？」「菠菜？」关羽和刘备对视一眼，然后同时脸色大变，刘备失声道，「难道是波才？」关羽皱眉：「波才是黄巾里最善战的头目，之前朝廷派出的几拨大军都被他击败了。」孟虎插进来说：「我还没说完呢，我听到那棵菠菜说他们已经包围长社十天了，城里头的人肯定都快饿死了，所以他下令明天一早就开始进攻。」刘备跺脚：「我的天，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才说啊？快快，咱们这就去找孙坚大人！」不用刘备催促，关羽已经把孟虎像一袋米那样往肩上一扛，迈开长腿奔出去了。孟虎被颠得头晕脑胀，两条腿乱蹬一个劲地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跑，放我下来啊！」关羽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低声道：「小声点儿！」刘备在后头一路追，也不敢出太大的声音，只好压着嗓子叫：「别急啊云长[1]，叫上三弟一起去！」密林的中心处，孙坚正在月光下看地形图呢。为了防止被敌人现，孙坚命令手下所有人都就地待命，不许点火扎营，就连战马的蹄子都被包起来了。所以虽然林子里头藏了一千多人，可四周仍旧是静悄悄的。在这种情况下，张飞那大嗓门就太让人伤脑筋了，虽然他已经很小心了，可那一声粗声粗气的「孙大人」，还是把一群睡得好好的夜鸟都惊上了天。孙坚大皱眉头，从刘备出现开始，他就没看上过这几个人。一个卖草鞋的自称皇叔，一个杀猪的整天嚷嚷，还有一个红脸大汉老板着个脸，一副谁也看不上的模样。现在更好了，他们居然拖着个胖娃就跑他面前来了。张飞十分委屈（这已经是他的最低音量了），刘备擦了把汗，也来不及说抱歉了，赶忙把他们得到的消息告诉孙坚。刘备以为他这个消息一说，孙坚一定会大惊失色，没想到孙坚坐在那儿动都没动，还反问。「刘先生，你说的消息的确重要，可我已经知道了。」「什么？你已经知道了？」刘备三个还来不及反应，孟虎已经跳起来了，「谁告诉你的？」孙坚一皱眉，问：「刘先生，这是你儿子？」刘备「呃」了一声，不知道怎么解释孟虎的身份，他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宝贝」啊。关羽急中生智，拉过孟虎说了句：「这是我大哥故人的孩子，托我们照顾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孙坚挥挥手，卷起手中的地形图说：「原来如此，多谢你们跑一趟，不过看起来我得到这个消息比你们更早一点呢。现在这个时候，我儿应该已经带人潜入长社城与皇甫将军取得联系，准备明天与我们里应外合，一举击败这群黄巾贼了。」刘备倒吸一口气道：「你说孙小将军已经潜入长社城了？他才几岁啊？这太危险了吧？」孙坚看了看被关羽抓在手里的小胖子，冷笑一声说：「刘先生不用担心，我儿有神人相助，不会出事的。」刘关张面面相觑，大家正沉默的时候，孟虎突然挣开关羽的大手，哇一声叫出来了。「太过分了！我也要去！」夜黑风高，残月如钩，冰冷的寒风刮得荒原上的枯草东倒西歪，营寨里头的黄巾们吃饱喝足，都在呼呼大睡。孙策和唐菲菲悄无声息地避开他们的夜哨，顺利来到城边上。长社是个小县城，根本就没有护城河，只在城墙周围挖了一圈土沟用作防御，要靠近城墙，必须要从沟里翻过去。孙策看了看那道黑幽幽看不清深浅的土沟，又看了看唐菲菲，开口说：「要不我一个人去吧？你在这儿等我。」「喂喂，送信是我的任务好吗？我还不想让你跟着来呢。」孙策耸耸肩：「你是女孩子嘛，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我得保护你。」孙策说这话的样子让唐菲菲想起了汤小团，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一脸神气地说，「你忘了我身怀绝技吗？」孙策也笑了，自从唐菲菲向他承认了自己有特殊能力之后，他可是见识过好多回她的神奇了。可他到现在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跑到他家来当个小丫鬟，还不让他把她的秘密告诉别人。害得他只好骗父亲说自己得到了看不见的神人相助，吓得他爹差点儿要送他去看大夫。唐菲菲从伸缩袋里拿出夜视镜戴上，观察了一下土沟，然后又把眼镜摘下来递给孙策，让他也能看清楚。接着她就信心十足地说：「放心，我能过去。」孙策一把拉住她，说了声：「等一下！」唐菲菲还没反应过来呢，孙策已经松开手先她一步跳下土沟了，他站在沟里向上张开手，双眼在黑暗中闪闪亮。「来吧，我接着你。」

注释

[1]云长是关羽的字，古人都用字来称呼对方，表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