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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利亞出去的時候，的確有人找了過來。原本路西法不欲理會，畢竟之前一戰透支地厲害，又馬不停蹄地整頓了王城，被耶和華這麼一鬧，反倒是有機會好好休息了。別的事情，交給薩麥爾去做也不會出什麼差錯。

只是路西法沒想到，自己和貝利亞在這裡出現了不過一個下午的時間，就被周圍的幾個部落盯上了。路西法冷笑著解決了趕過來的蒼蠅，又重加固了一圈結界。

貝利亞這孩子還是有些嫩，需要再教導。

路西法擦了擦嘴，突然想起來，這時離王城開放沒有幾日了，現在貝利亞這樣出門找點食物都要受傷的孩子，該怎麼辦才好。

天真的貝利亞此時還不知道，手上這道淺淺的血口子，幫他迎來了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次特訓。

第9章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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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利亞趴在地上，一根手指也不想動。汗水順著他的軀體淌到地上，留下一個小水窪。跟了路西法這麼多年，貝利亞還從未在他面前如此狼狽過。

路西法蹲下來，手肘支在膝蓋上，托著他肉乎乎的臉，一臉平靜地看著貝利亞。「這就不行了？」

貝利亞剛想委屈巴巴地點點頭，路西法就補充道：「之前在天堂，這不過是軍團的基本訓練而已。以這個水平，你覺得薩麥爾會顧念舊情提拔你嗎？」

一聽到薩麥爾，貝利亞就把擠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不論如何，他也不想讓薩麥爾看不起他。以前薩麥爾就總會在明里暗裡地勸路西菲爾，什么小天使容易變心啊，什麼太嬌氣啊。要是連這點訓練都堅持不下去，進了王城，薩麥爾肯定要找理由讓自己遠離路西法殿下。這怎麼行呢！

貝利亞一咬牙，雙手乘著地面，憋著氣又重站了起來。雖然手腳還在發抖，但是至少，邁出了第一步。

「怎麼會呢，殿下，我還可以。」

路西法對貝利亞堅定的眼神很滿意，這才是他想要的戰士。

「給你休息十分鐘。雖然王城現在正是缺人的時候，但是你如果沒辦法讓薩麥爾滿意，我也不會替你說情。」

貝利亞握了握拳，微微抿著嘴角。臉上是滿滿的不甘心。

要說起來，貝利亞在天使之中，已經很厲害了。但是路西法總覺得，這不是他的極限。他還可以做得更好。路西法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情，想要一點點試探下去。

要說起來，路西法當年沒有看錯人，這個孩子在法術上的確是一個可塑之才。他的暗系魔法幾乎一點就透，只是現在還沒有正確掌握力量的使用。

貝利亞也有這種感覺，用了很大的精神力控制了周圍的元素，想要達到想要的效果，卻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對元素和精神力的轉化，貝利亞還控制得很艱難，不一會兒就有一種透支的疲憊感。這會兒貝利亞沒有再坐回去，剛才連躲帶閃，還要控制自己的法術，從精神到身體，都透支得厲害。

只是現在坐下去，一會兒起來會更累。貝利亞小範圍地走了幾圈，讓自己的肌肉放鬆下來，讓自己的身體維持著一個活躍地狀態。

貝利亞抬眼看了看遠處的王城，黑壓壓的城牆依舊矗立在那裡，中心的宮殿依舊直衝雲霄。是啊，那是屬於路西法殿下的位子，身邊還有薩麥爾，有別西卜。那麼什麼時候才能有他的一席之地呢？他馬上就是一個成年的墮天使了，這一次，他不會再依靠路西法殿下這個靠山。他會名正言順地走進去，讓所有人記住他貝利亞的名字。

·

層層疊疊的宮殿深處，別西卜依舊百無聊賴地躺著。這會兒他的傷已經好了大半。把最危險的時期扛過去之後，他身為熾天使的強自我修復能力終於開始工作，不需要薩麥爾，他自己處理就足夠了。

別西卜把他手裡的香蕉順手扔到薩麥爾面前，被人一手抓住。

「又有什麼事？」薩麥爾頭也不抬，繼續處理著手上的工作。

「還能是什麼事，路西找到了嗎？我怎麼看你一點也不著急呢。與其等我把傷養好，把人找回來還是快吧！」

薩麥爾筆下一頓，反問他：「你就這麼不想工作？」

「你這不就是廢話嗎！」別西卜「騰」地坐了起來，結果因為太激動不小心扯到了傷口，「嘶——說實話，之前在天堂的時候我就最煩這些文本的工作，看了我就頭大。也不知道米迦勒他們是怎麼想的，每次我交材料，都要挑我刺兒，我可是被煩怕了。」

「嗯，的確像是你會說的話。文件不處理？可以啊，出去練兵。」薩麥爾可不慣著他著臭毛病，之前他就在懷疑是不是別西卜特意控制不想恢復，就為了逃避工作。現在路西法一走，你看，這個恢復度一下提高了不知道幾倍。

「哇！你有沒有人性啊，我現在傷成了這樣你讓我去外面凍著？薩麥爾啊，我們可是一起出生的啊，這麼多年我從來沒遇上過這種委屈！」別西卜一聽這話當然不樂意，立刻開始浮誇地鬼哭狼嚎，「你還是趕緊把人找回來吧，我是真的不行。」

薩麥爾把手裡最後一份文件處理完，筆往桌子上一摔，嚇了別西卜一大跳。「什麼玩意兒？老薩你別急，冷靜，剛墮天使這樣的。冷靜才能平穩度過。」

「少廢話，這我能不知道嗎？」薩麥爾把懷裡那張牛皮紙做的信函糊到他臉上，說，「路西現在在外面，聽說是找到貝利亞那臭小子了。過幾天就會回來了。媽的，那個熊孩子早不來晚不來，這會兒添出來天什麼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