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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叔幾人已經知道合同簽好了，一路上不停夸著紀西知，把紀西知誇得臉頰紅紅的。這麼進了大樓，紀西知矜持朝前台道：「你好，我想找裴總。」

前台禮貌微笑：「請問先生有沒有預約呢？」

紀西知也笑：「沒有預約，麻煩你和裴總說，紀西知有事找他。」

他長得實在好看討喜，前台立刻打了電話。二十八樓的總裁辦公室，助理敲門入內：「裴總，有位紀西知先生說想見你。」

裴晉洲：「……」

裴晉洲正看著電腦上的項目報告，此時垂眸，目光落在右手。手背上的幾個牙印還沒結痂，暗紅色的傷痕分外醒目。

裴晉洲冷漠：「不見。」

助理應是，就要退出。裴晉洲卻忽然又喊住了她：「你打算怎麼和前台說？」

助理只覺意外，不明白裴總今日為何會關注這種小事：「我一般都說裴總公事繁忙，沒時間接待他們。」

裴晉洲冷冷一笑：「這麼說不行。你得直接和他說，裴總不想見他，讓他再也不要出現。明白？」

助理看見那抹冷笑，心裡便是一緊。他在裴晉洲身旁待了三年，對他的冷漠習以為常，也見過他溫和、友好、體貼、慈悲，各種善良的虛偽假面，卻甚少見到他負面的表情——這位裴總就像個假人，仿佛根本就不會憤怒、嫉妒、憎恨……當初他父親大哥當著他的面鬧事辱罵，他也能笑盈盈旁觀。如今竟然這般冷笑……

助理一個激靈：「明白，我立刻打電話。」

助理退出，裴晉洲盯著電腦，滑鼠卻沒再動過。片刻，他「嘖」了一聲，摸起了桌上的手機。

他撥出電話，對面很快接聽。裴晉洲語氣誠懇：「孟醫生，我不小心鯊人了，需要你的幫助。」

電話那頭，「經理大叔」孟博延絲毫沒有被驚嚇著：「哦，鯊人啊，那建議你儘快撥打11o自。我會為你開具證明，你的精神狀況一直很好，不屬於無民事行為能力人。」

沒騙到人，裴晉洲語調恢復了無波：「你倒是真不擔心紀西知的安危。」

孟博延笑了：「你還欠著他的債呢。沒還清債前傷害他，不符合你的計算美學。」

裴晉洲慢聲說：「真有你的。我每年給你幾百萬諮詢費，你就是這麼回饋我的。」

孟博延的聲音溫和：「作為一名醫生，我時刻為我的病人著想，自然要想方設法為你提供有高昂的情緒體驗。」

裴晉洲輕哼一聲，掛斷了電話。

而此時，洲洋集團大廈的一樓，紀西知難以置信：「這不可能！裴總怎麼會不見我！」

前台不曾聽過總裁助理那麼嚴厲的措辭，臉上的微笑也淡去了：「不好意思，這就是裴總的原話。麻煩你儘快帶人離開，否則，我要叫保安了。」

紀西知臉色一僵。他看了看門口身強體壯的保安，只能灰溜溜帶人離開了。

大廈外，紀西知乾巴巴說：「這事肯定有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