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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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得了吧！」女人咯咯咯地笑起來。

容易已經可以想像出，她彎著眼睛笑的樣子，溫柔得像是天上那枚朦朧的明月。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澄黃的彎月不止照著酒店，也照著粵地風華16樓的露台。

「你妹要回來了。哎呀，今天晚上的月亮雖然不圓，但是好光亮啊，卻鋅。」

6美華泡了兩杯花茶，遞給6卻鋅一杯。

她斜著身子倚在陽台的椅子上，痴痴地看著天上的明月。

「這麼彎的月亮，不會割我的耳朵吧？」6卻鋅邊說邊捂自己的耳朵。

「你個傻孩子，竟說些胡話。」6美華摩挲著起皮的手背。

「媽，門鈴響了，是誰來了，我去看看。」6卻鋅的興致瞬間被門鈴聲拉高。

他拉開門，發現是郝心晴，立馬送上一個屬於大男孩的擁抱。

「哥啊，你這是在抱泰迪熊嗎？再用力下去，我就要裂了。」

「妹妹，你去哪裡了？」6卻鋅說了一半，還想接著說，卻發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郝心晴知道他大概想表達的是：怎麼現在才回來？

「我忙工作上的應酬，所以現在才回來。媽呢？」

郝心晴心裡嘀咕：怎麼看不見6美華，該不是跑到梁佳慧房間裡搜颳了吧？

「在佳慧房間嗎？」她接著問。

6卻鋅搖了搖頭。

「原來你媽在你眼裡就是那麼沒有邊界感的人，我會隨便進佳慧的房間嗎？我又不是小偷。」

「如果你有邊界感，不會這麼晚了還賴在別人家裡。」郝心晴反嘴一句。

6美華被郝心晴說中一半心事，心裡窩著一點火苗，但她又不好發作。

「房子找得怎麼樣了？」

「房子馬上就有消息了。」

「也就是說還沒有消息？那今天晚上我和卻鋅住哪呢？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那個倒霉蟑螂賓館，我是不想再回去住了。」

「說得好像你以前沒有住過水泥房、茅草屋一樣，明明以前那麼能吃苦，怎麼上了年紀就開始矯情了。」

現在屋裡沒外人，郝心晴也不想給6美華臉面。

「因為現在時代不一樣了，而且，我現在一把年紀，誰知道還能活多久，不如及時行樂。」

郝心晴能明白6美華想過好日子的熱切盼頭，畢竟獨身把6卻鋅和她拉扯到這麼大，其中付出的艱辛要乘以數倍。

郝心晴也同情這個同母異父的哥哥。

已經遠去的記憶像裊裊的檀香霧籠罩在她的頭上，無法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