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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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御仿佛能從這個簡單的句號里，看到6含璟滿是怨念的臉，即使6含璟從未流露出此般神色，但這個幻想，依舊讓他藏在口罩後的臉上也禁不住盪起滿滿笑意。

他戳了戳6含璟的頭像。

「我拍了拍「L」」

「你說話啊，別裝不在。」

6含璟依舊沒回，良久，發了一段視頻過來。

程御先是環顧了周圍一圈，然後掏出耳機戴上，才敢點開視頻。

是晚上拍的，僅畫面外的路燈光投進來，顯得有些雜亂無章，鏡頭前原先有數個人影擋著，後來伴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人影慢慢挪開，同時鏡頭放大，捕捉到遠處一個個急匆匆離開的背影。

程御的眉頭漸漸蹙起，有種不良的預感襲上心頭。

果然，沒兩秒鐘，程御再度聽到了那句讓他昨晚尷尬到逃竄的叫喊——

「程總你站住！我知道是你！你有本事來看直播夜，你有本事停下，別跑啊！」

耳機的環繞立體功能實在過於強大，程御只覺得這聲音是繞著他的腦袋在轉圈圈，還拼著命地往他腦袋裡鑽。

他匆忙地關掉了視頻，旋即發現6含璟還給他發了一段幾秒鐘的語音過來。

程御胸口起伏了兩次，才小心地點開那語音條，緊接著耳畔就傳來6含璟低沉悅耳的聲音。

6含璟慢條斯理道：「程總，你有本事偷偷看演出，有本事開門呀。」

他的聲線格外輕慢，仿佛漫不經心，又好像帶著某種刻意的計較，程御耳根發癢，覺得6含璟就是在取笑他。

「6總，開不了門，在聽高材生致辭呢。」

說完，又隨手拍了張蔣舟的照片，給6含璟發了過去。

L：「？」

6含璟將貓扒拉到一旁，自沙發上坐直了身子，點開程御發來的照片，兩指不停放大，終於從模糊的背景中，看清了校徽。

T大？京市？

一夜之間，程御跑去那麼遠的地方做什麼？

程御從6含璟的「？」里，獲得了屬於勝利者的自豪感。

他靠著側門，略得意地揚起唇角，給6含璟發了幾個珍藏的表情包過去。

看到接連幾個得意扭身的可愛小貓，6含璟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他把聊天頁面往上翻，點開那照片再度放大。

這回，視覺重心放到了講台後的男人身上。

又是他。

6含璟默不作聲地垂下眼帘，輕點屏幕。

L：「高材生？」

程御還以為6含璟在質疑，輕輕哼了一聲。

「等著。」

發完消息，他點開飛信自帶的拍攝功能，對著台上，長按錄視頻。

程御兩指放大了畫面，將心思一門放在台上的蔣舟後，原本被他自動過濾掉的致辭，也一點點鑽進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