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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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懂题目在说什麽。」

「……」

武田沈默了，他努力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发火，可胸口还是有点闷。脱去西装外套，古铜色的胸肌在衬衫下若隐若现，武田只想借此冷静自己频临暴走的心情。

深吸一口气，再凝视宫崎一会，武田终於慢慢平复了情绪──脸略圆的宫崎，眼睛也是浑圆的，琥珀色的眼瞳非常纯真，而牛奶白色的柔肌配上对方微微鼓起的肉颊，以及两个小巧的酒窝，这让宫崎就脸蛋而言，活脱脱得像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栗色的刘海乖巧地贴合在脑门上，又显得像只被宠坏的小白猪。

总之，只要看对方甜美可爱的脸蛋，哪怕是那对无邪的酒窝一眼，武田就能按捺下自己实在想要一走了之的情绪。

……而且，这个学生的嘴超甜，特别会撒娇哄人。

「老师……」武田厚实的肩不禁随著这甜腻的呼唤而微微战栗。

努力露出不会过分亲切但也不冷漠的笑容，武田道，「我再给你讲解一遍吧？」

「我想吃虾了……」宫崎软软的粉唇翘得更高，像小宝宝的天真双眼略抱责怨地皱作一团，如同小猪的鼻子也一拱一顶，「休息一下吧？好不好？」

拖著很长的尾音，最後一个字符吞进肚子时，还带著那种小孩又软又甜的尖细鼻音，宫崎舔了舔嘴唇，「去弄点东西吃吧？」

武田吸了好大一口气，最终悠然地吐尽，「……我知道了。」

走去厨房替宫崎将冰箱里剩余的大虾取到书桌前，这种温柔的举动已超出武田的范畴，他真是难以想象，到底宫崎那个成熟稳重、意气风发的父亲是如何养大又是如何容忍现在这个年纪还喜欢撒娇、又常蠢得像小白兔的儿子的。

「吃完就赶紧做题吧。」武田道，出声後却发觉宫崎依旧用小婴儿饿坏时的眼神盯住自己──他以前照顾自己年幼的儿子时，见过那样的眼神。

「我不会剥……」宫崎展开娇嫩的十个乳白指头，「而且会痛痛。」

「……」武田一咬牙，狠心道，「我知道了。」

他的手本来写惯粉笔字，虽然不太做家事，但也总不到一碰就碎的地步，武田稍撩高些袖子，开始给宫崎剥虾。

宫崎眨巴著大眼睛，吞了吞口水，乖乖地观察武田的动作。

武田这时的心境也颇为复杂，他的儿子从小就是沈闷话少，除了小不点的时期很少与他亲昵讲话，尤其是长大後，更是除了问候就很少交谈了。他与妻子因离婚的事宜拖拉多年，平日的生活更是简单随意。一般他与儿子都会在外面各自吃饭，偶尔他做了一些极简单的菜，儿子也是爱吃不吃。

能被一个少年这样信任、撒娇，并如父辈地照顾对方，真的还是少见，所以这几个星期，他也已经习惯忍受对方装可爱博同情的招数了。

「……大叔，你好温柔喔。」宫崎咯咯地笑两声，「我老爸才不会肯做这些事。」

武田没说什麽，宫崎继续道，「哇，大叔你的身材好棒！肌肉都好硬！」

香香软软的手抚过武田的臂肌，宫崎的表现更像一个好奇宝宝了。

武田将几个剥去壳的虾送到宫崎面前，「明天就要宣布上次考试成绩了吧？」

「咦？嗯……好吃啊，真好吃。」宫崎大口吞咽，傻傻地笑，试图逃开武田变得严厉的目光。

大叔总是凶凶地板著脸，但只要自己撒撒娇，他又会变得相当温柔；大叔讲题目时虽然很枯燥，但照顾起他来，却相当细心──宫崎早就掌握其中的规律，便又用小猪的肉脸朝武田央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