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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越是硬邦邦，她就越要软成泥。凌雅伸手去拉他的手，迅速放软了声音哄他：“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徐少文将手腕处的手套边拉了下，慢条斯理地说：“吃醋这种毫无作用的事，我从来没兴趣。我看你是对ike说习惯了，以为我也是这样的吧。他才是一天到晚吃无聊的干醋，整天来我家捣乱，你怎么从不说他？”

他的食指抵了下太阳穴，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笑了下，眼底毫无笑意，唇角嘲讽地勾起：“他比我有趣多了，难怪你偏爱他。你和我在一起只是喝茶下棋，你一定闷坏了。”

凌雅一怔，虽然徐少文低着头，没什么表情，但她能感觉到他平静表面下，涌动的暗流。无奈绝望的复杂情绪，全化成了一句“难怪你偏爱他。”

她知道他是伤心了，自从当着众人的面说了一句“我喜欢怪胎”

，徐少文就一直耿耿于怀到现在。偶尔凌雅脱口而出一句“ike特别好玩”

，他就会瞬间陷入沉默，找个借口站起身，想出去透透气。

凌雅也顾不得周围那么多人的眼光，直接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微笑着说：“所以你要继续努力，想办法对我好呀。知道了吗？就像你养的一只宠物，你对我好，我就舍不得走，是不是？”

这就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不怕后宫争斗，最怕后宫懒得争。类似的话，上一世凌雅说过无数次，这一世还是只能老调重弹。幸好桥段不怕旧，最重要的是管用。

徐少文沉默了半响，再次感觉到胸口浮起的复杂情绪，一时之间百感交集。他在战场上旗开得胜，对付谁游刃有余，但情场上大多时候是一败涂地的。他想出来多少计谋，最后都舍不得用在她身上。

童话里都说，打败怪兽就会赢得公主的心，可惜他自己才是那一只怪兽。收起利爪，也装不成王子。他没有这样的天赋，编不出动人的情话，不知道公主想要的是什么东西，他是一只愚蠢的怪兽，只知道抢夺来无数珠宝，摘下所有新鲜的花。他觉得好的东西，全部献给她。他有时候也觉得黯然失望，公主到底喜欢的是那些东西，还是他。

渐渐地，他开始不再钻牛角尖了。他想通了，权势早就成了他的一部分。没了权势，就像狮子没了利爪，再也不是狮子。所以，不用介意怎么赢，关键是要赢。

徐少文终于伸手回抱着了她，低沉着嗓音“嗯”

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过了几天，凌雅去上瑜伽课，才进课室，就看见徐少文在教室里和老师相谈甚欢。徐少文破天荒没穿他的绸缎，而是换上了休闲的瑜伽服，身材皮肤好，穿起来就比别人都好看上几分。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是他的交际能力是一流的。身后那些骇人的黑西装男人也不知道去哪了。

徐少文听见声响回头看，见是凌雅进来，就笑了一笑。

凌雅非常满意这样的状态，让人足够地放松，而不是时刻提心吊胆，这才是好的关系。

凌雅左顾右盼了两眼，顺口说：“你的保镖呢，不怕别人杀你呢？”

凌雅虽然是开玩笑的口吻，旁边站着听的那个老实的老师，脸色刷地吓成一张白纸。徐少文只淡淡地丢了句：“在外面。”

凌雅知道他其实是想减低给她的压力，才故意调开了保镖，心里挺感动，可是凌雅上一世见识过徐少文没请保镖前，动辄被伏击的场面，那完全是枪林弹雨啊。就算是他请了保镖，势力也一天天壮大，可毕竟树大招风，他也还是经常受伤。

她见保镖全退到了外面，也有点担心。“还是把他们叫进来吧，安全点好。”

徐少文微笑着，伸手搂住她的脖子：“不用担心，我可以保护你。”

“没人想要我的命，他们可都只想要你死。”

凌雅微翘了唇角，把背包往后一甩，“我去换衣服了。”

徐少文听出她在担心自己，蓦然没了声音，胸口处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暖意。他以前从没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软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