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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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可否用過早飯？」

言午許本想說自己可以幫她下樓去準備，哪知唐樂樂已經往6承的房間跑。

「6承，打不打雪仗？！」

唐樂樂從走廊的這一頭跑向那一頭，還沒走到6承房間的門口，只聽一陣乒鈴乓啷的巨響，嚇得樓上樓下的房客趕緊開門，探個究竟。

她連忙推門，卻見到一向最愛乾淨的6承正狼狽地趴在地上，他被熱水潑了一身，那洗面盆飛了老遠，留下一地稀稀拉拉的熱水，還帶著熱氣。

「你燙到了沒？」

唐樂樂急著上前，卻見6承一雙手茫然無助地在地上來回摸索，原來阿西臨走時的隨手一放，不僅絆倒了6承，還讓他手中的一整罐藥材全都摔碎到地上。

「藥呢？藥呢？」

顧不得有旁人在場，6承嘴裡念叨，佝起身子趴在地上，用他微乎其微的目力在一堆摔碎的瓷片中踟躇。

「我來幫你！」

唐樂樂心疼不已，左腳剛踏出一步，卻被6承直接拒絕：「你別過來！我自己可以！」

只見那地上一小束一小束乾枯的藥材和支離破碎的乳白瓷片混在一起，明明那麼明顯，他卻分辨不出。而且也不知道這人今日又在賭什麼氣，竟不願意讓旁人幫忙。

鬧這麼大的動靜，其他住客免不了前來八卦，好在言午許機靈，把門一關，此時屋內只有他們三人。

他跟在唐樂樂身後，二人對話不免聽得一清二楚，如今還要像個傻子一般，看地上的人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心中只替自家姑娘不值。

他沒想到這6大夫年紀輕輕，眼力竟已經差到如此地步，此前他身邊都由兩位徒弟服侍，除了動作比尋常人遲緩一些，乍一眼看，還真看不出特別的。

如今看來，這人不就是一個睜眼瞎嗎？

難怪姑娘的病他治不了，連個碎片都瞧不見，還想當什麼大夫，真是聞所未聞。

言午許心中不禁生起鄙夷。

這時，唐樂樂也按耐不住了，轉頭呵斥他道：「你還站在這裡幹嘛？！還不快去把阿東阿西找來！」

「不准找！」

連著兩夜未睡，6承雙眼充滿了紅血絲，他狀態好的時候，就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今日更像被蒙了兩隻黑袋，從袋子裡望出去只能看見一些無規則的斑駁。

這樣的目力讓他無助至極，加上雙目乾澀難忍，眼下又聽到唐樂樂要把自己兩位好徒兒請來，頓時一臉慍色，心中的無名火無處可泄。

「為什麼不叫他們？你的膝蓋再這樣泡在水裡，我可是要心疼的。」

唐樂樂可以對言午許吆三喝六，但對6承卻只會輕聲細語。

「他們不認我這個師傅，我也不想認這兩個徒弟。」

倆徒弟鬧心，如今更不想在這種時候去找他們，像是倒求著他們一般。

6承正在氣頭上，卻聽耳邊傳來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好似是從唐樂樂的方向傳來。

「可是我餓了呀。」

唐樂樂揉揉肚子，佯裝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