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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十五年前——

刚下了一场大雪，雪停了，河面和道路都结上了一层或薄或厚的冰，天是青灰的阴，路上的行人很少。

“救命……救命……啊……”

小树林边的河里，断断续续传来求救声。就在求救声不远处的河道上，正站着一个冷眼旁观的少年，他整个人就像被冷寒冻结了一般，脸色冷，眼神更冷。

“救命……哥哥救我……”

从那尖细又甜腻的嗓音来看，在河里挣扎的孩子，是一个女孩，而且还是一个不大，只有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

“哥哥……翎儿……好怕……好冷……救……救我……”

女孩还在朝岸上的半大的男孩求救，被河水冻红的小脸蛋上满是求生的希翼。

岸上的男孩一双漆黑的眸子因为小女孩的那声哥哥而越发深沉，仿佛有漩涡在眼底生成，那是一念之间的善恶，也是对小女孩矛盾的同情与怜悯。

“哥哥……救……我……”

小女孩越来越麻木的手臂还在水面挥舞挣扎，而呼叫声却是越来越微弱，低弱断续到几不可闻。

男孩的冷漠的面庞微微起了一丝变化，眉头纠结起来，嘴唇也抿紧成一条线，脸上的线条很是僵硬，内心更为挣扎。

不是他天生冷酷无情，只是这个女孩的父亲是让他家破人亡不共戴天的仇人，小女孩徘徊在生死边缘，而他还在救与不救之间犹豫不定。

两眼死死的盯着那在河面划着波浪的细小手臂，直到小女孩的头部被冰冷的河水淹没，接着再是那一双慢慢失去力量的手臂……

小女孩的身子本来就虚弱，那经得起这样的冷寒，没多久就感觉浑身麻痹，失去知觉的沉了下去，河面很快也归于了平静。

这时，只听“扑通”

一声，犹豫很久的男孩终于跳了下去，很多年后，他庆幸自己在这一刻做出了这正确的举动，只是当那时再回首时，已经是物是人非。“小小姐……小小姐……”

回忆2

就在男孩跳下去的那一刻，从不远处的马路上走来一个老人，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爬满沟壑的脸上此时却是一脸的焦急与慌乱。

“哗……”

小河里男孩抱着小女孩钻出了河面，小女孩的嘴唇已经发紫，气息也很微弱，可她嘴角却怪异的挂着一丝浅笑，淡淡的若有似无……

“翎儿……别调皮了，快出来……江爷爷认输了还不成么？”

老人离河道越来越靠近。

抱着小女孩上岸的男孩一眼就看到了岸上的老人，只见他边拧水边朝在河道上呼喊的老人说道：“江爷爷，翎儿在这里……”

老人听到声音，欢喜地跑了过来，却在看到他怀中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的小女孩时煞白了脸色，大惊失色的道：“小小姐怎么了？”

“掉河里了。”

一听说刘翎掉河里了，她妈妈戚美云担心坏了，立时请了家庭医生来，就算医生来为她诊治了，可当晚小刘翎还是发烧了，且还高烧不退。

迷糊中，小刘翎却一直拽着千夜的衣服不松手，因此他一直没法脱身，便只得被迫留下陪着她。

“哥哥……救我？”

睡梦里，小刘翎还被噩梦缠绕着，眉头纠结神色紧张且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