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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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2页）

回到家，没想到，小霖居然在门口等着我。

十一岁的小孩子差不多都一米四左右的样子，但是小霖好像比一般的小孩子都要高些，他很瘦，瘦到第一次见他时我都怀疑是营养不良。

我我记得当时我提议带他去游乐园，但是赵铭否了我的提议，说小霖不喜欢闹腾的任何场所，思量想去，还是约在了儿童餐厅。

赵铭让他喊我阿姨，他低着头没有回应，吃饭的时候也一直安安静静。后面住一起后他还是跟我话不多，印象最深的是我和赵铭讨论换房方案时，正好聊到生孩子的打算，那是他头一次主动跟我开口，但还是冲着他爸爸说的，他问赵铭是打算给他再生个弟弟妹妹吗？

我当时还天真地问他想不想要弟弟妹妹，甚至问他有弟弟妹妹陪着一起玩好不好。

他表情僵硬，没有任何愉悦，与平时的淡然相比还要更为冷漠些。

那个时候他的表现让我以为，他一个小孩子，大概是担心弟弟或者妹妹出生后会和他争抢大人的宠爱，所以才会不开心。

本着这样的想法，我对他更为上心，跟赵铭商量着跟他买了许多认为他会喜欢的礼物，以为这样，他就能感受到我们对他同样的关爱。

但是现在看来，他其实仍是不希望我怀孕，他过去的种种表现，联想现在接连发生的奇怪事情，他当初的那一次主动，应该就是早有谋算。

玄关处，小霖静静地看着我，如狼盯着猎物。

更难得的是，他居然主动开口问好，他说：“恩姨，你回来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话少，从不主动跟我打招呼，我一度以为他是不是有些自闭。

或许可能是赵铭和他前妻离婚的事对他产生了一些影响，毕竟，这个年纪，正是似懂非懂的时候。

赵铭听到声音也到了玄关，脱了鞋子，面上神色舒缓，“我有话跟你说。”

他话里的明示太特意。

我放了包换了鞋，往里走。

小霖没有多大反应，侧身靠了靠，给我让了路。

赵铭拉住我，话语之间带着暖意，“小霖特意等着你回来，你过来，我们坐下说。”

我疑惑，“等我？”

赵铭回身朝着赵小霖招了下手，“过来。”

“小霖要跟你道歉。”

道歉？

我微愣，他微微垂着头，刘海快要遮住他的双眼。

他慢慢抬步走近我，在我身旁站住小声说：“恩姨，对不起，我那天是不小心撞上你，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别生我的气，还有......还有那个栏杆......”

我立时一惊，他却在这个时候顿住了。

我握紧拳头，他看向赵铭。

赵铭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孩子胆子小，不敢说出口，我来说吧，小恩，那栏杆确实是他弄坏的，但他不是故意的，就是抗滑板车下楼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撞坏了，怕被我们骂就瞒着一直没说，我问了后他才说的，我也批评过他了，哭到现在了，这事就是纯属巧合。”

赵铭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小恩，你也别再多想了。”

我正在消化赵铭的解释，小霖却又一次主动开口，“恩姨，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

他低着头，声音很闷，甚至带着哭腔。

这是第一次，我看到他如此脆弱的样子，还有哭泣。

我对他笑了下，“没事，我没生气，快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了。”

他点了点头，乖乖听话转身上了楼。

我侧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怀疑自己真的是不是多想了，十一岁的小孩子，能有多大的心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