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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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張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臉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黎思行嚇得倒地，嘴裡不停念叨著：「不對，不是我，不是我……」

叫喊聲刺入大腦，披著黎思行臉的男人被狠咬了一口，他痛得一甩，失去重心的女人連反應都沒來得及，一腳踩空瞬間跌落而下。

不，不，不，不行……

媽，媽……

「媽！！」

「思行！」

地轉天旋，黎思行猛的睜開眼睛，他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場景，一陣難忍的眩暈席捲而來。

他顧不上說話掀，開被子跌跌撞撞跑向衛生間跪在馬桶前拼命乾嘔。

胃裡翻江倒海，一股股向上翻湧的酸水灼燒著喉嚨，黎思行扶著馬桶不停的嘔吐，直到吐到再也吐不出任何東西才漸漸平息。

眩暈消散，噁心的感覺離去，黎思行癱坐在地，轉過頭，秦驍野跪在他身邊，表情複雜。

黎思行靈魂歸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此時的情況。

他連忙起身抓住秦驍野的手臂，慌亂的叫了一聲：「哥……」

秦驍野沒應聲，一雙眼睛深的看不見底，裡面藏了太多太多情緒，看的黎思行心驚。

他說：「不是的哥，我……我就是……」

秦驍野抽出黎思行抓著他的胳膊，緩慢起身。

他說：「我去給你倒杯水。」

黎思行被他的動作搞愣住了，他不敢相信的低頭看著自己抓空了的手，夢中的情緒外加此時的崩塌，瞬間將他擊破。

「秦驍野！！」黎思行破聲出口。

剛走到門口的秦驍野身影頓住。

「你現在是又想丟下我嗎？」黎思行出聲質問。

秦驍野被這句話僵在原地。

黎思行扶著牆壁掙紮起身，他歪了歪頭顫聲問他：

「要走？為什麼？因為我當時沒能抓住媽媽嗎，還是因為我跟害死她的人流著相同的血……」

「黎思行，閉嘴。」秦驍野低聲警告。

「閉嘴？為什麼閉嘴，我說對了？」

秦驍野僵硬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黎思行低頭輕笑一聲：「既然你不能原諒，當初為什麼要……」

秦驍野猛的轉過身，黎思行後半句話被打斷了。

秦驍野走過去用力抓起黎思行的肩膀，死死咬著後槽牙。

眼前是已經在崩潰邊緣了的黎思行，他的眼神血紅，精神已經在坍塌了。

秦驍野喘著氣，恨得喉嚨都發出了甜滋滋的血氣，過了很久很久，他慢慢鬆開了緊捏著黎思行肩膀的手。

他低聲說：「對不起，思行對不起……」

咔嚓……

黎思行最後的神經斷開，難言的傷痛瞬間將他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