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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聞淺昨晚對於捆手的抗拒，以及捆手之後的順從，就都有了解釋。

因為有陰影，所以害怕被捆手；因為捆上之後感到不適，所以才會變得順從。

季辭遠心疼之餘，又有點生氣。

這種事情，哪怕聞淺不願意提起，不想大大方方地告訴他，只要當時很明確地拒絕他，他都不會再繼續。

但聞淺沒有明確拒絕，只是有點不願意的樣子，抗拒之餘還有說有笑的……就像是在故意招惹他一樣。

季辭遠盯著聞的評論看了一會兒，決定請假回家敲打一下聞淺不聲不響就開啟靜音模式的「舊手機」。

從公司回到聞家沒花多少時間，倒是到了聞家之後，季辭遠花了不少時間尋找聞淺的位置。

季辭遠找了一圈都沒見到聞淺的人影，反倒是撞見聞子軒抱著小白在醫生辦公室打瞌睡，隨口問了一句，「你哥呢？」

「恩？」聞子軒揉揉眼睛，「哦，他啊，去畫室了。」

一想到聞淺心情不好就會去畫室的設定，季辭遠頓時皺眉。

「害，沒事，」聞子軒一擺手，「我估計他就是看見聞上有人被綁架，想起之前自己被綁架的經歷，有點自閉。也就是季哥你今天回來的早，你要是下班之後再回來，他那會兒肯定自閉結束了。」

「那次綁架……對他的影響很大嗎？」

「這我還真不清楚，畢竟我哥這人比較難以捉摸，有影響也不會那麼明顯表現出來的，所以難說。」

說話間，聞子軒拍了小白屁股兩下，把小白轟到一邊，「我之前只聽說他是自己解開繩子跑出來的，但今天聽我哥說起，才知道故事沒有那麼簡單。」

接著，聞子軒現實天花亂墜吹了一通他哥16歲那會兒長得多麼人見人愛，然後講述了一個「美麗少年迷倒一位綁匪，讓對方替他解了繩子才得以逃脫」的離奇故事。

說的那叫一個繪聲繪色，仿佛人就在現場一樣。

說到16歲未分化的少年，初次接觸那檔子事竟是被綁架的時候綁匪圖謀不軌，聞子軒一拍大腿，「我懷疑他這些年對排斥那檔子事，說不定就是為這個，畢竟這事兒發生的可比香菜那一出早多了。」

就季辭遠對聞淺的了解，他可以十分明確對方不排斥那種事情。接受是肯定能接受的，至於喜不喜歡麼……

真槍實幹那次聞淺還挺自在的，但昨天晚上，確實……沒少被迫害就是了。

其實季辭遠開始時是只想給聞淺一個教訓，沒打算真的把對方怎麼樣，但聞淺的長相實在是很容易讓人生出些惡味的心思來。

由於聞淺平日裡總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導致季辭遠總是好奇對方急不可耐的一面，所以就估計……拖長的時間，始終不給聞淺一個痛快。

他以為聞淺會變得暴躁，然而實際上並沒有。聞淺只是會在被折磨的沒招的時候摟著他的腰，用鬢角蹭他的耳尖，邊難耐地喘著氣，邊用有些喑啞的嗓音說上一句：「小遠，別折騰我了。」

季辭遠每每回想起當時那個場景，都會覺得血氣上涌直衝腦門。

他晃了下腦袋，把某些不可言說的場景甩出大腦，岔開話題問了一句：「你哥16歲的時候，長什麼樣啊？」

「哦對，季哥你還沒見過，我給你翻翻啊。」聞子軒拿出手機一通操作，「喏，這張差不多就是他16歲時候的樣子，他班裡同學偷拍的，被綁架之前的時間點。」

照片中的季節停留在夏天，聞淺穿著短袖校服，單手舉著裝有碳酸飲料的玻璃瓶依桌而坐，似乎覺察到了偷拍者的存在，淡淡撩起眼皮往鏡頭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這麼漫不經心的一瞥，被鏡頭記錄了下來。

比現在的聞淺更青澀，有點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a1pha。

突如其來的陌生感席捲了季辭遠。

看著照片，季辭遠甚至有種或許在另一個平行世界聞淺就是a1pha，管理著聞家，清冷且拒人於千里之外，跟他永遠不會有什麼交集的想法。

季辭遠輕車熟路地從醫生辦公桌的抽屜中找到畫室的門禁卡，「我去看看他。」

*

季辭遠到達的畫室的時候，聞淺沒有像想像中那樣執筆畫畫，而是窩在一個碩大的懶人沙發上，身上蓋著他初中時候蓋的卡通被，睡得很沉的樣子。

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斜斜打在沙發上，剛剛好避過了聞淺的眼睛。季辭遠的視線順著對方的下頜角一路向下，經過領口，順著手臂一路到手腕處，在這個位置，他淺淺地看到了一圈印記。

由於聞淺的身材實在是很容易讓人忘記他是omega這件事，所以昨天季辭遠捆聞淺手腕的時候，可能稍微多用了一點力，但真的只是多用了一點而已。

當時解開的時候，季辭遠就看到了聞淺手腕上留下的一圈很淡的印記，以為很快就會消失來著，卻不想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這印記居然還在。

聞淺現在躺著的這個懶人沙發很大，是一個尺寸相當可觀的圓餅鋪在地上。季辭遠乾脆坐到聞淺的旁邊，摸了下對方手腕上的印記。聞淺的手非常好看，季辭遠摸了一會兒，沒忍住又捏了捏對方的指尖。

也不知道聞淺的容易醒還是怎麼回事，季辭遠只是把玩了兩下聞淺的手，對方就有轉醒的跡象。

「怎麼這個點就回來了。」聞淺動了動手指，與季辭遠十指相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