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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令儀一雙美麗的眸子，凝視徐父。

徐令儀的眼睛和她母親很像，徐父腦子裡想到了亡妻那張臉，對這個女兒滿心的愧疚。

「為父知道。」徐父低下頭，就是因為知道，才滿心悔恨。

他曾經護不住妻子，如今似乎也沒護住女兒。

枉他一生保家衛國，卻連自己最在乎的人都保護不了。

他想伸手如同往日那般摸摸徐令儀的頭。

結果卻被她避開。

徐父失落，他嘆氣道：「為父不在京城的日子，儀兒受苦了，護衛隊為父早已懲處過。」

「至於你祖母那裡，你若是想做些什麼便去做吧。」

徐令儀終於才真心實意笑了出來，她故意開口：「女兒那日被當街退婚，祖母便讓人扇女兒臉，甚至對女兒仗刑，女兒高燒不退，差點就死了，那段日子裡，女兒還常常餓肚子。」

徐父聽了這些，攥緊雙拳，他眼眶發紅，差點失態落淚。

「儀兒受苦了。」

「父親，女兒不想要了祖母的命，但是也不想她在莊子上好吃好喝住著，她折磨過女兒，使我差點喪命，往後餘生，我便也不會讓她死，只會讓她痛苦活著，生不如死，她曾經如何對我，日後我便加倍對她。」

「以後祖母便兩三日才用一次膳食吧，讓祖母也嘗一嘗餓肚子的滋味，另外祖母年紀大了，受不得仗刑，女兒想便都替換成耳光吧，打到她不能承受為止。」

「由我身邊的人親自去監視，每日動手，父親覺得可好？」

徐令儀嘴裡說著這些惡毒的話，臉上卻洋溢著笑容。

徐令綿只覺得恐怖，她還是她從小認識的徐令儀嗎？

她此刻明明更像是一個惡鬼。

甚至她覺得徐令儀這些話，是故意說給她和母親聽的。

為難她的人不止祖母一個，還有她們。

徐令儀是在殺雞儆猴嗎？

她是不是有一日也要像對待祖母一般，對待她們？

徐令綿滿心恐慌。

徐父他眉頭緊蹙，許久沒說話，最後他才下定決心般開口。

「為父答應，只是有一件事你也要答應父親，你要記住，這些事都是為父做的，就算日後傳了出去，也與儀兒無關，」

徐父不通小節，可也知道名聲對男子影響不大，對女子卻極為重要。

徐令儀笑：「父親多慮了，女兒如今並無名聲可言，女兒不怕世人知道。」

公主母女聽到徐父這般無底線偏袒徐令儀，心早已涼透。

就在徐令綿滿心以為，徐令儀要為難她們時。

徐令儀卻和徐父離開了，只是臨走前深深看了她們一眼，眼神之中充滿挑釁。

「母親，怎麼辦？父親回來了，今日母親看見了，父親完全站在她那邊，毫無底線護著她，她若是要對付我該怎麼辦？」

「現在她對付我們，下一步便是對付在書院裡的哥哥了。」

公主卻搖頭安撫她：「你別慌，她對付不了我們，縱然如今陛下回京，謝懷行當不了皇帝，你當不上……」

公主沒再提皇后兩個字，今日徐令綿已經因為錯失皇后之位，崩潰過許多次。

她正在哄女兒，又得知徐令儀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