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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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撥的電話未開機……」仍是千篇一律的回覆。

碰了一鼻子灰的夏商舟怒上心頭，氣沖沖走到馬路對面，眺望著堯舜宇的屋子，卻發現一片漆黑。

──你這傢伙，到底是不在家，還是躲我呢！

他惡狠狠瞪著那扇漆黑的窗子，幾個散步路過的大媽被他爆棚的殺氣嚇得不輕，連忙繞道而行。

他就這麼死死捏著手機，眼睛眨也沒眨，深怕漏了一個訊息。可他站了好久好久，眼睛都發酸了，堯舜宇依舊不讀不回。

不知道站了多久，連車聲都沒有了，夏商舟也氣累了，不悅的情緒慢慢被擔憂取代。

──別這樣對我呀。

他仰頭看著那扇窗子，看見一件白襯衫──是他那天留在堯舜宇家的，可憐兮兮地掛在窗台，蒼白的色澤，幾乎要扎瞎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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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員工休息室熙來攘往，一個再平凡不過的黑白身影瞬間閃過，悄咪咪溜進逃生梯，逕直來到天台的花園。

空中花園花團錦簇蝶鬧蜂喧，堯舜宇坐在圍欄邊，可滿眼春色卻沒能提振他的心情。

他掏出懷裡手機，睽違多日，終於按下開機鍵。

手機剛開機便迅跳出許多未讀訊息，他微微擰眉，點開他與夏商舟的對話視窗，最後一條回復是他從飯店房間逃離後在計程車發的：「報告，我家裡有事，我會向Lisa姐請假。」其後接了無數條夏商舟傳給他的語音訊息。

數十條訊息，每條間隔不到半小時，足見夏商舟的緊張，堯舜宇只能咬緊後槽牙，忍耐著那無以名狀的難受。

夏商舟在樓下守著的場景他全看在眼裡，但他覺得自己不該再出現在他面前了。

夏商舟一身華服站在凌亂的街道，昏暗的路燈灑在他俊美的臉上，憂傷得像油畫裡的希臘男神，好看得與他慣以為伍的柴米油鹽格格不入──他們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就像他不明白王子口中的喜歡。

──堯舜宇，別想了，今天是來做個了結的，不是嗎……

他在心裡提醒自己，正打算把手機收回懷裡，卻不小心點開未讀的語音信息，夏商舟焦急的嗓音流瀉而出。

「你搞消失想幹嘛？快接電話！」

滿滿的焦慮仿佛都被話筒壓縮，堯舜宇都能感覺到他當下的慌亂，心臟像被緊緊擰著，眼眶也發酸了。

像是鬼使神差，他居然一條一條地點開來聽了。

──「堯舜宇，你不要那麼過分！」

──「對不起，我態度不好，有事我們可以當面說。」

──「回個訊息給我，不要讓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