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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黎眼看著季姿意快躲進桌子底下去了，笑了笑，走到季姿意身邊，扶住他肩頭，將人轉過來一股腦摟進懷裡，解救於水火之中。

「行了。」他朝電腦屏幕掃一眼，「直播結束了，來說再見。」抬起季姿意一隻無力的手腕，招財貓似的對著大家晃了晃，直接把直播按掉了。

直播間：

【？？？？】

【傅黎？？？？】

【？？？？好傢夥，老婆你還真藏了人？？】

【姦夫，但正牌老公？？】

【所以季姿意剛才是真被傅黎親了，那小嘴紅的？？】

季姿意羞歸羞，還是懂事的，輕輕推開傅黎：「你露臉了，沒關係嗎？」傅黎笑道：「有什麼關係？」是季姿意將那些保密協議想得太嚴格了。

季姿意從桌前離開，坐到床邊去了，離傅黎遠遠的。傅黎知道把他欺負狠了，賠笑道：「真不理我了？」季姿意把臉扭過去。其實他心裡沒有很生氣，更多的是不好意思和尷尬。

他看到傅黎的腳步走開了，不多時，又轉了回來，床墊下陷，坐到了自己身旁。

「直播這麼久，餓了沒有？」傅黎把一個四方盒子放在季姿意的腿上，那是他從背包里拿出來的，是錫制保溫的，不知裡頭放的是什麼。季姿意瞧了他一眼，伸手拆開，將一個紙包的袋子拿了出來。

袋子上印著鮮花餡餅的圖案，正是他們上一期節目裡，吃過的那一家。

季姿意摸著，還有些餘溫。

他記得導演說過，這家東西不外送不網售，一批批出鍋，想吃就得耐著性子排隊。「你買的嗎？」季姿意不禁問，傅黎笑了笑：「看你喜歡吃。」季姿意就知道是他親自排隊去買的了，不知道等了多久。

「嘗嘗。」傅黎催促他，「還沒涼。」季姿意拿出一塊，咬了一小塊，餅皮酥脆，玫瑰餡香甜，餅渣沾到他鮮紅的嘴唇上，傅黎順手給他拈掉，自己嘗了嘗。

季姿意臉紅了，傅黎卻微微笑著，很寵溺地瞧著他一口口吃。

季姿意的心咚咚跳起來，問他：「你吃嗎，還有很多。」傅黎點頭，手卻不動，季姿意於是給他掰了一小塊，遞到唇邊，傅黎就著他的手指吃了。

「好香。」

不知說的是什麼。

季姿意不知道為什麼，就有些想笑，嘴角彎彎著，沒有一點方才要跟傅黎生氣的意思了。

隔著一道走廊，另一扇門裡。凌霧將手機甩向床里，那手機屏幕上正是直播結束的畫面，他面色陰沉不定。即至第二天與季姿意拍戲時，季姿意一個不注意，被片場裡拉的噴水水管絆了一跤，凌霧嘲道：「注意力不集中，夜裡幹什麼去了？

說完，他心裡沒有好受多少，反而胸膛起伏，五味雜陳，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身體裡亂竄，無處宣洩。

「你怎麼了？」

季姿意上前來問他，他覺得凌霧的態度奇怪，昨晚收拾完他就睡了。傅黎連夜趕飛機飛回來的，沒怎麼再逗他，早早閉眼，等季姿意睡著了，把香香的人摟在懷裡，就此沉沉睡去。

背過身去，凌霧道：「你既然……」瞥到季姿意疑惑的明亮眼睛，將剩下的話梗在喉嚨里。

他想說，你既然已經結婚了，就不要再去招惹其他人。可這想法在他腦中轉了一圈，自己都覺太過意氣用事，有失偏頗，平心而論，季姿意哪有故意招惹過他，難道衣角沾染上一縷花香，居然去怪花開得太盛放嗎？

「沒事。」凌霧輕甩了下腦袋，勉強恢復幾分平日的冷靜自持，然而看著季姿意略顯擔憂的眼神，心中更添一層惆悵。

偏偏這一幕給晚起的傅黎瞧到了，中午休息時分，他便讓工作人員叫凌霧來化妝室。

凌霧見了他，依舊是那副冷眉冷眼，不過對於業界的大前輩，他多少有恭敬，叫了聲「傅老師」。傅黎坐在椅子裡，居高臨下，頗具上位者姿態地將他打量一眼。

「我知道你。」傅黎說，「看過你一部片子，你是個穩紮穩打，有野心的人。」

他這幾句評價，稱得上難得的誇讚了，凌霧一個極度強度控，放在往日，必定有幾分歡喜，可今日，因為他的身份，因為自己心中想著的那個人，卻是心情複雜，只把嘴唇繃成一條直線，倒像是有些不滿的意思。

傅黎這時候，話鋒一轉，凌厲的眉角壓下：「但你把情緒帶進了工作里，這已經影響到別人的狀態。」

凌霧臉色愈加難看。毫無疑問，兩方對壘，傅黎此時的氣勢是碾壓的。

人際方面，他身份地位在那裡，多年來不用上心。可若要認真起來，也有幾分揉搓人的手段，顧著人家和自己老婆是合作關係，給顆甜棗之後，必定也要敲打一番，嚴厲的話說完，再寬慰幾句，省得自己走後，季姿意不好與他相處。

凌霧全程一言不發，對於傅黎的告誡，算是坦蕩地受用了。

可走時，他突然抬起頭，盯著傅黎，嘴角溢出一絲笑，似譏似挑釁：「不要掉以輕心，蝴蝶不會永遠停留在一條枝頭上。」

下午時分，傅黎一直站在導演旁邊看季姿意的戲，為了降低關注度，他戴了帽子口罩，可那副高大的身軀，依舊惹眼矚目。

更何況，只要看了季姿意昨晚直播的人，早知道傅黎來了。#傅黎次探班季姿意，婚夫妻直播甜蜜似糖稀#詞條掛了熱搜一晚上，讓cp粉大嗑狂嗑一頓，餵得飽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