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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開口說：「我記得你和小玄關係很好。」

沈兆景嗯一聲。

宋庭南說：「小玄是我太太前一任婚姻里留下的孩子，但是我們關係很好，如同親父子，我想你們關係也不錯，也可以試著發展下去，那麼等你們結婚了，我們也能成為親父女，我所以一切財產都會交給你們——」

「你真是有病。」一直沒開口的沈毓顏終於忍不住打斷他，她握緊了同沈兆景牽住的那隻手，緊緊地，力度大的像是抓住浮木，肩膀不由自主的提著，讓人想起來受驚的貓咪立起脊背來威懾敵人。

沈毓顏看著眼前的宋庭南，疲倦幾乎擊潰了她，她要很努力才能從眼前的昏白中清醒著。「別用你那些主意噁心人，小景是我一個人的孩子，她不會加入你那個扭曲怪異的家庭里，你做夢。」

丟下這麼一句話，沈毓顏拽著沈兆景的手起身就要走，沈兆景看著眼前沈毓顏的背影，她想起來很多個時刻，小時候大家寫標題為我的媽媽的作文，有人寫發燒媽媽守著她，有人寫下雨天媽媽來送傘。

沈兆景記得最多的是媽媽拉著她的手去各個地方，後來沈兆景大一點，沈毓顏開始重跳舞，一開始非常難，因為舞蹈演員斷一天的練習就會變得不一樣，更何況沈毓顏生了個孩子，身體機能和從前大不一樣。

沈毓顏在練舞室里跳到腳趾流血，沈兆景是看著那些事情發生的。

她回握住沈毓顏的手，從被動的走到提高度拉著沈毓顏出了這家茶餐廳。

上了車，兩個人一時安靜下來，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沈兆景還聽到沈毓顏的抽氣聲，她沒看，轉頭看著車窗外，告訴沈毓顏：「媽媽，你別怕，我早就成年了，這事情沒人能管住我——」

她頓了頓，下一秒被沈毓顏抱住了，沈毓顏的眼淚掉在她脖頸里，一顆有一顆的滾燙。

沈兆景什麼都沒說，微微坐直了，成為支撐沈毓顏的那個人。

回到家，沈兆景立刻急匆匆跟胖總一起趕往另一個城市為一個珠寶商拍攝廣告，忙碌一天總算結束又輾轉參加另一個城市的美妝直播。

中途她給沈毓顏打了視頻，視頻里沈毓顏看著狀態還不錯和外婆坐在一塊看電視，短暫聊了兩句就掛了電話，主要是抱個平安而已。

沈兆景忙了一天只吃了兩口飯，又累又餓，胖總給點了外賣，聞一下又覺得油膩吃不下去，她窩在高鐵車座里合著眼，看著像是睡著了，周圍人聲音都淺了下去，過了會，胖總卻聽見她低低的問了一句：「最近那個宋總有給你聯繫嗎？」

「哪個宋總？」胖總一下抬起頭，皺著眉。

沈兆景頓了頓，若無其事的說：「宋玄的爸爸。」

胖總立馬看了眼四周，輕輕咳了一聲，示意沈兆景打字給他。

但很快沈兆景又沒有聲音，她太累了，轉眼就真的睡著了。

晚上六點半到站，七點就要準備直播。化妝換衣服都在車上完成，沈兆景困得睜不開眼，膝蓋上放著的手機卻一直震動個不停，她勉強睜開眼，掏出手機，微信消息多出幾個紅點，沈兆景不大在微信里加人，幾乎猜也猜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