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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逢厲當然不知道為什麼6宜年莫名其妙設了這個時間的鬧鐘，可是他沒有出聲，任由6宜年莽撞地湊了過來。

「……哥哥。」眼前一片漆黑，男生的聲音便顯得很近，由於剛睡醒聽上去黏黏糊糊的。

時間從23:59準確走到了零點。

6宜年的手心摸到了周逢厲輪廓分明的側臉，男生語調輕快，親昵又小聲地說著祝福的話語：「周逢厲，生日快樂。」

第74章只怕我對你不夠好。

「生日禮物明天再送給你。」

「什麼禮物？」

異常靜謐的臥室，6宜年話說得很慢，但每個字都清晰。

6宜年困得整張小臉都貼上了男人的側臉：「……明天你就知道啦。」

其實周逢厲早就知道那些磁帶被6宜年藏到了哪裡，6宜年總是趁男人忙碌，悄悄躲在主臥準備生日禮物。

而等到6宜年睡著，周逢厲便在衣帽間找到錄製好的磁帶，準確找出那一盤或者幾盤增加的磁帶，把它們聽完。

6宜年很清楚周逢厲會喜歡什麼，可是怎麼也猜不到周逢厲竟然提前拆開了這一份生日禮物。

不過在那些錄音里6宜年從來沒有提到過周逢厲的生日，或許他想把這句祝福當面說，所以特意沒有在錄音中提到。

這也導致周逢厲完全遺忘了這個日子，本來他就對自己不上心，再加上幾個小時前跟蔣臻卓見面，如今周逢厲在面對6宜年的時候會控制不住產生莫名的愧疚。

實際上6宜年學生時代的遭遇跟周逢厲毫無關係，兩人的相遇又不像已經既定好的軌道，沒人規定周逢厲必須要做「拯救」的角色。

況且即便周逢厲出現得晚了一點，後來因為周逢厲的存在6宜年的生活也不像從前那麼灰暗。

這應該是最理智最冷靜的結論，然而周逢厲依然會對6宜年覺得虧欠，尤其在他人口中得知6宜年一直不願意講述的過往。

感情用事，喜歡和愛都變得很難克制，周逢厲也是如此。

因此周逢厲沒由來的責怪自己，假如他出現的早一點，6宜年是不是就會少受一些傷害。

「6宜年。」男人抬起手，掌心落在對方柔軟的皮膚，又低聲喊他，「寶寶。」

很難得6宜年在這個瞬間理解了周逢厲的意思，他閉著眼睛露出笑容，隨口回應：「……不用謝啦。」

——自己又不是第一次陪周逢厲過生日，當時的6宜年昏昏欲睡，心裡這麼想道。

上了年紀的老人時常會有健忘的毛病，等到了第二天，在管家的提醒下周老才記起來今天是什麼日子。

緊接著周老聯想到昨晚那通電話，通話過程中有好幾次6宜年都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