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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范冢先生吗?”
欧文对他的态度骤变,郑啸林如坐针毡。
返回办公室,郑啸林踌躇良久后,拨打了范冢健的办公电话,还是觉的有必要与他通通气。
“我是范冢健。郑先生有什么要事吗?”
电话那端回荡着日本民歌——《樱花》优美动人的旋律。一台唱片机带着一枚巨大的紫铜色喇叭,静静地置于身旁的一角橱柜之上。黑色的胶片匀旋转,其上的指针从外圈向内缓缓地拾取着一个又一个美妙音符。范冢健从沉醉之中醒来,略带不太情愿地接听了电话。
郑啸林一怔,歉意地说道:“打扰了范冢先生的雅趣,实在抱歉。”
范冢健轻轻阖上留声机,端正身姿,微笑着说:“郑先生无需拘谨,请您畅所欲言。”
“那我就冒昧直言了。”
郑啸林清了清嗓子,开始直奔主题。
“我的一个手下刚刚遭到了枪击,不知范冢先生是否知晓?”
“你的手下,谁呀?”
“杨崇古。”
“杨……崇……古?”
范冢健一字一顿地复述着这个名字。
不错,范冢健回想起来,他曾听闻川谷提及这位年轻的巡捕,赞誉其为人才,且对日本人持有友好的态度。他心中暗自盘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希望能与这位年轻人会面。
“我知道这个年轻人。怎么……他受伤了吗?”
“没有,侥幸躲过一劫。”
“哦,那就好。”
话里话外,范冢健似乎对岸田介熊刺杀杨崇古之事一无所知。
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佯装不知情?难道凶手是另有他人?是杨崇古搞错了?这可是杨崇古信誓旦旦亲口所说的啊,连欧文都深信不疑。
郑啸林一时间陷入迷茫,犹豫不决,不知接下来的对话该如何进行。通话过程中短暂地出现了寂静。
“郑先生……你在听吗?”
范冢健疑惑地提醒道。
“我在。”
郑啸林从思绪中醒来。
范冢健又追问道:“你想告诉我的就是这件事情吗?”
“对不起,范冢先生,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郑啸林赶紧补充道。
“哦。”
范冢健喉结轻动,出一声应答。
“接下来的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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